第二十二章(2 / 2)

商逸偏頭看到她,平淡如水的臉上露出點兒笑容,招手叫她過去。等她真的過去,被他摟在懷裏揉了一把腰窩以後,商逸又站起來。

“你那主子對我的建議至今沒回複,顯然是沒有救你的打算。你還能這樣舍生取義,我要是陳清回,早就被你感動了。”商逸手裏攥著一枚國際象棋,施施然走過去,拿棋子一端挑起王渠的下巴,一臉微笑,“我再問你一遍,你說還是不說?”

王渠說:“你殺了我好了。”

“我不殺你。”商逸一本正經地開口,“這是法治社會,殺人是要償命的。”

他這麼說的時候,景致分明看到一旁的鄢玉撇了撇嘴,扶了一把眼鏡,接著就將醫藥箱裏的東西拿了出來。下一秒景致就聽到清晰的骨頭錯位的聲音,同時伴著一聲淒厲的慘叫。

景致忍不住頭皮一緊,回眼去看時王渠的手已經軟軟地垂下去,人也跟著暈了過去。接著商逸衣冠楚楚地背手後退一步,一旁躬身的保鏢幹脆利落地把王渠剩下的幾根手指一根根掰斷分筋。錯骨動作相當精準,甚至每一根手指發出的聲音都一模一樣,儼然不是第一回做這種事。

商逸低著頭看王渠疼暈過去又疼醒過來,臉上始終蒙著一層淡淡的溫柔笑容。王渠被四個木頭樁子一樣的保鏢按著,大口喘氣渾身抽搐,商逸看看他,開口說:“鄢醫生,你覺得王助理這雙手,以後還能恢複嗎?”

鄢玉麵不改色地回答:“就算再接上也已經廢了。”

“那就是沒用了。沒用的東西留著也是沒用。”商逸這麼說著,慢慢抽過一旁的匕首,蹲下來,尖銳雪亮的刀鋒沿著王渠的臉和手臂一路滑下,最後停在手背的位置上,商逸拿它比量了兩下,笑了笑,柔聲說,“王助理,你還是不肯說是不是?”

王渠眼睛裏充滿恐懼,望著他緩緩搖頭:“別……不行……”

商逸笑盈盈地開口:“我說可以。”說完握著匕首,眼也不眨地一刀剁上去。

景致在他切下去的同一瞬間閉眼,卻沒聽到那聲意想中的慘叫。她睜開眼,地上有四根與人體分離的手指頭,王渠嘴裏不知被誰塞了一塊破布,早就軟跌到地上暈過去。鄢玉麵無表情地蹲在一邊包紮,商逸已經後退一步,胸前隱約被濺上血跡,卻因為襯衣的黑色而看不清楚。

商逸抽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手,等擦幹淨了才開口:“拍張照片給陳五發過去。問他手指頭還要不要,不要就扔了去喂狗。”

杜衡應了一聲,等鄢玉簡單包紮完,就很快領著一幹人等撤走,走之前還盡職盡責地把地板上的穢物給打掃幹淨。不過這些事情景致都沒怎麼理會,她一直思索的是商逸給她看這場血腥表演的意味所在。

景致之前早就聽聞商逸行事慵懶又狠毒,不過那也僅僅是限於聽說。就算景家倒下那會兒,她也隻是見到商逸兩麵三刀玩背後手段,也沒見過他這樣眼睛不眨地砍人家手指頭。景致就算試過諸多不入流的手段,今天這樣的場麵她也是第一次親眼遇到。那幾根血肉模糊的手指頭仿佛一直在眼前晃動,結合著陳清回前一天請她幫忙找線索的事,一直到商逸把她合身抱到腿上,她的心還在怦怦直跳。

他的手摸上她的臉,景致下意識一偏頭,緩了口氣,說:“去洗手。”

“我洗過了。你沒看到?”商逸還是一臉笑微微的,把手指湊到她鼻尖底下,“你聞聞看,應該還有股清涼薄荷味兒。”

景致又是一偏頭,使勁鎮定了一下,冷聲問他:“你讓我來這兒就為了讓我看這個?”

商逸笑了一聲:“你又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你覺得我會嗎?”一雙手已經探到衣底,“當然是因為我想你了。”

景致握住他的手腕,麵無表情:“我沒心情。”

商逸仔細打量了她一遍,這一次居然沒有堅持要繼續,幫她略略整理了下頭發,半摟半抱地站起來,笑融融地開口:“好吧,那就沒心情。餓了沒有?我們去吃飯。”

景致忍不住諷刺出聲:“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是個變態,看過這種場麵還吃得下飯?想警告我就直說,一直拐彎抹角你煩不煩?”

商逸依然笑微微地說:“我警告你很多遍,你哪回不是裝沒聽到?既然你不想吃飯,正好我也沒什麼胃口,”說著又把她推倒在沙發上,壓上去,“那就先做一次。”

那天晚上的晚飯景致一直到十點才吃上。景致被商逸折騰得餓極了,把一碗餛飩吃得無比香甜。最後一口咽下去的時候,商逸坐在床頭給她擦擦嘴角,漫不經心地開了口:“這兩天先不要出去。”

景致瞅他一眼:“我要是偏要出去呢?”

商逸摸摸她的頭發,笑意清淺:“那就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