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軒轅洛這般反反複複也不知道多少次了,隻是原主卻一直都相信他對自己的感情,所以還會在丞相麵前說上幾句軒轅洛的好話,讓丞相有火也沒處撒去。
薑劄一路浩浩蕩蕩的就來到了顏蕭的宮殿門口,說是浩浩蕩蕩,她其實也隻帶了驚蟄而已。
顏蕭的殿裏明顯治理得比椒房殿井井有條的多,那門口的小太監一看到薑劄,立刻使了個眼色給他身邊的丫鬟,丫鬟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估摸著是去報信給顏蕭了。
“皇後娘娘大駕光臨,不知有何事來尋娘娘?”那太監忙堆著笑臉湊過來,暫且攔住了薑劄徑直就向裏衝進去的腳步。
“不過是來找你家娘娘敘敘舊罷了。”薑劄步履不停,眼神餘光不停的打量著這間屋子。
顏蕭的殿裏不小,雖沒有椒房殿那般奢華,但是布置得極有格調,難怪皇帝也一直喜歡窩在這裏,要是她,她也樂意住著這樣的地方。
“貴妃娘娘這時候正在看書,皇後娘娘這邊請。”小太監見攔不住,笑臉還是不變,弓著腰恭恭敬敬的將薑劄引向大殿。
大殿煙霧繚繞,香爐燒的旺盛,這古怪的香味倒是讓薑劄皺了皺鼻子。外裏還布置得那麼素淡,到了裏麵便是濃厚的香味了,她倒是有幾分不能適應這反差。
“蕭兒見過皇後娘娘。”果然,顏蕭收到了那小丫鬟的報信,一點也不慌張的行了個禮。薑劄連忙將她扶起來,說道:“妹妹不必多禮,姐姐今天來不過是有幾句話想說罷了。”
有幾句話?顏蕭眸中隱有幾絲嘲諷,每次薑劄受到皇上重視的時候,都要來說這麼幾句話。
“蕭兒洗耳恭聽。”顏蕭恭恭敬敬的垂著手,神色卻頗為淡然。
薑劄大大咧咧的走到殿中的茶幾前,說道:“妹妹莫不是連茶水也不上我一口不成?我這次說的話,隻怕是你的丫鬟們聽不得的啊。”
“蕭兒不敢。”顏蕭連忙跟上去,她身後那個丫鬟立刻就給兩人斟滿茶水,她猶豫再三,給那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就乖乖下去了。薑劄揮了揮手,驚蟄雖不願,但也隻得乖乖在殿外候著。
“不知姐姐有什麼話,還需得屏退左右才可講?”顏蕭素手拿起茶盞,刮了刮茶沫,模樣鎮定,她並不覺得薑劄會說出什麼有營養的話來。
“那孩子,是假的吧?”薑劄也不猶豫,直入主題,她低頭看著茶盞,餘光卻是緊緊盯住顏蕭的表情。
顏蕭手中的茶盞抖了抖,茶盞中泛起漣漪,正如她那一剪秋瞳。她好歹是穩住了心神,迅速隱藏著眸中的情緒,裝作不解的模樣抬著眸子看向薑劄道:“姐姐說的什麼話?什麼是假的?”
薑劄沉默了片刻,這樣篤定的神色讓顏蕭漸漸不安起來,她自認為自己沒有露出什麼破綻,現在怎麼可能讓薑劄給發現了呢!難道……是薑家發現了?
“不用想太多,我隻是想跟你談一筆合作而已。”薑劄晾了顏蕭一會,終於舍得放下方才緊緊盯著的茶盞,說道:“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所以你可以放下心,也不必問我怎麼知道的,你沒有露出破綻,我知道不過是僥幸罷了。”
那日薑劄遇到顏蕭的時候就覺得奇怪,顏蕭肚子裏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為什麼還會說她懷著孩子?等到了宮殿裏,聞到那香爐裏的味道,她才隱隱摸到了門道。
顏蕭咬著下唇,沒有鬆口,薑劄隻是嚇唬人的,她若是貿貿然承認了,那可是欺君之罪!她現在還是拿不準薑劄的態度,不可貿然行事。
“這香味倒是好聞,妹妹燃的是什麼香?”薑劄又看了一眼那香爐,似乎是不經意一般說道:“我宮中就從來沒有過這般的香味,倒也是奇妙的緊。”
顏蕭臉色煞白,聽到這話她就知道,薑劄可能是什麼都發現了。她抿著唇,強笑道:“不過是西域那邊的一種奇罷了,皇上喜歡,我便日日都燃。”
“所以,終有一天,他會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傷風病,就此離世罷?”薑劄淺淺飲了一口茶水,上好的茶葉泡的極好的茶水,茶水的香醇在舌蕾炸開,隻讓人覺得愜意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