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府,夜錦送回了雲渺渺便離開了,雲母和雲父都站在門口等她。
“哎呀,你這孩子,這是跑去哪裏了嘛。”雲母拉著雲渺渺的手趕緊進了門。
雲父也跟著幫腔,“是啊。我和你母親嚇壞了,就怕你出什麼意外。現在京都有好幾個人家的姑娘出事了,都是大半夜不回家,才出事的。”
“你少危言聳聽!女兒回來了就好了,別說別的了!嚇死人了!”雲母製止雲父繼續說,又對雲渺渺變了臉色,嚴厲地說道,“下次要出去先跟父母說一聲,我們也不會攔著你,後院的狗洞已經讓人填上了,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挖的,簡直胡鬧。”
“好了母親,我知道錯了。”雲渺渺趕緊說道,“母親息怒,我再也不敢了。”
“還有你身上這件男人的衣裳,趕緊脫了去!不男不女的樣子,像什麼話啊!”雲父看到雲母變了臉色,也跟著變了臉色。
雲母輕哼一聲,“現在知道關心女兒了,我不說你還不知道找人出去找呢。好在夜錦小哥兒是個會辦事的,把女兒找了回來。你現在說這些馬後炮有什麼用啊?”
雲父被雲母訓斥,也垂下了頭,開始寬慰她,“是是是,夫人說得都對,是我的錯,是我的不是。”
“咱家的女兒,在京都受了多少委屈,實在不行,就回鄉下好了,省得在這受人白眼!”雲母生氣地說道,拉著雲渺渺回了房間。
城北,鐵匠鋪。
敲擊鐵板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地鈍響,李師傅在一旁已經收了工,靜靜瞧著顧鸞衣近乎自虐一般的行為。
“不是師父說你,你看看你,手上都起了水泡,快歇會吧。再這麼幹下去,明天你就起不來了。”李師傅遞給顧鸞衣一條汗巾說道。
顧鸞衣不說話,握著通紅的鐵錘一下接著一下地砸著,他的腦子裏還是春翠樓的台上,那個身穿青色服裝的小公子醉酒撫琴的模樣,她的琴聲竟然如此驚為天人。
可他竟然現在才發現,那首花落未眠曲的琴聲和旋律在他心中徘徊久久不曾散去。
“師傅,你有做過讓你後悔的事嗎?”半晌,顧鸞衣才停了手,喘著氣問道。
李師傅兀自飲茶,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有啊,有的是後悔的事。”
“怎麼了?你竟然也會有後悔的事?”李師傅放下杯盞,淡淡說道,“你身上的灑脫勁兒是現在很少的人身上有的,要好好珍惜,不要想著從前錯過的事情,錯過就是錯過了,莫再想了。”
“是。師傅說得對。”顧鸞衣口上這樣說,可心裏卻依然徘徊著某個身影,也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就算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一時之間我也做不到完全的放下。或許,我應該像以前一樣,狼心狗肺,才會把她完全忘記。”顧鸞衣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狼心狗肺?你這話說得。”李師傅大笑一聲,“挺有自知之明的。”
雲府,夜錦送回了雲渺渺便離開了,雲母和雲父都站在門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