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於飛走過去接下施維雅手裏的方便袋。
“想你們了,來看看你們。”施維雅笑著說。
“別說得這麼全麵,想於飛了就直接說。”蘇康也迎了出來,笑嗬嗬地取笑施維雅。
施維雅橫了蘇康一眼,拋過來一袋薯片,說:“塞住你的嘴巴。”
“喲,誰來啦?”
這時,村支書出來了,看看施維雅,又看看於飛,問:“女朋友?”
於飛看了施維雅一眼,笑了笑,他沒好意思否認,在他心裏,他隻是把施維雅當成一個需要保護的女生,並沒有想要做她的男朋友。
村支書就熱情地招呼施維雅進屋,上茶倒水。
於飛衝施維雅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隨便說話,施維雅心領神會,坐在一邊拿起一本雜誌翻著看。
村支書出去了。
施維雅問:“這裏好不好玩?”
“一般,悶人。”於飛說。
“風景這麼好的地方還悶人?”施維雅不信,“我都沒想到這麼偏遠的農村條件會這麼好,你看這裏的人生活很富裕呢,村裏的路都是柏油路。”
“你怎麼來的?”於飛問。
“打的。”施維雅說。
“打的?”於飛叫起來,“你真奢侈啊,這麼遠的路打的需要很多錢啊!”
“那怎麼辦?我又沒長翅膀。”施維雅嘟著嘴巴說。
“你可以不來的嘛,反正我們很快就會回去。”
施維雅瞅了於飛一眼,不吭聲地低下了頭。
“哎呀,於飛,人家想你了嘛,別這麼不近人情。”蘇康責怪於飛。
“不是,她一個女孩子這麼跑很不安全……”於飛辯解著,看到施維雅淚眶眶的樣子,就放軟了聲音,說:“以後不要這樣了,容易出事兒。”
施維雅轉悲為喜,羞澀地點了點頭說:“我費了好大的勁兒也到這裏的,那個司機說他從來沒來過魚嶺村,一路上,我問了好幾個人呢。”
“幸虧那個司機心眼兒好……”於飛正說著,就看見一個初中生跑了進來,後麵跟著村支書。
“你們有文化,來給我兒子看看這道題,我兩眼黑,哪會做什麼幾何題啊。”村支書不好意思地對蘇康他們說。
“好的,我來看看。”蘇康爽快地答應了。
那個初中生就拿著幾何基礎訓練書走過來,把書放在了蘇康眼前,蘇康仔細一看,不難,就詳細地給村支書的兒子解題,可是,村支書的兒子幾何基礎太差了,講了好幾遍,他也沒弄明白。
村支書不過意了,說:“小虎他腦子笨,麻煩你給多講幾遍。”
蘇康皺了皺眉頭,計上心來,說:“不是小虎腦子笨,他基礎太差了……”
村支書和所有的家長一樣,望子成龍,一說到孩子就急:“是啊,他別的功課都很好,偏偏就幾何老是不上道兒,老師找我談了好幾次話了,學習班也上過,可就是沒效果,我又有什麼辦法呀,我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
“這樣吧,反正我在這裏也得住十天半月的,幹脆,我給小虎補補課,咦?今天不是周末啊,怎麼小虎沒上學?”蘇康說。
“那太好了、太好了!”村支書大喜過望,說:“小虎這兩天感冒發燒,請假在家,明天就得去上學了。”
“嗬,這麼上進啊,病了也不忘學習,村支書,你這兒子長大了一定有出息!”那邊的高源走過來摸了摸小虎的頭說。
村支書聽了心裏樂開了花。
“我這就給小虎講講前麵的一些知識。”蘇康對村支書說,“不過,這裏有點吵……”
“去那邊的閑屋,就你們倆。”村支書趕緊把蘇康和小虎領到了另一間辦公室裏。
“那您忙吧。”蘇康對村支書說。
“好、好,小虎,好好跟老師學,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村支書心滿意足地走了。
於飛和施維雅在原來的屋裏閑聊,蘇康在這邊屋裏開始給小虎講課。
小虎是初二的學生,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虎頭虎腦。
蘇康很認真地給小虎講解前麵的知識,小虎聽得也很用心,把蘇康講的內容都消化掉了,講了一個小時左右,蘇康和小虎彼此很親近了,小虎很崇拜地看著蘇康說:“老師,你真棒啊,以前的幾個老師給我講,我怎麼也聽不懂,你一說我就明白了。”
“這是因為我們投緣嘛。”蘇康和氣地笑著說:“也學了這半天了,稍微休息一下,勞逸結合才有學習效率。”
“嗯。”小虎高興地點了點頭。
“小虎,你們這個村有沒有好玩的事說給我聽聽。”蘇康盡量讓談話變得隨意。
“有啊,我們村有好多好玩的事。”小虎立刻眉飛色舞。
“給我說說?”蘇康說。
“太多了,先說哪件好呀?老師,你會不會摸魚啊,有空我教你摸魚,我摸魚最拿手了。”小虎得意地說。
“好啊,小虎,等你病好了,我就跟你學去。”蘇康笑眯眯地說:“昨天晚上的電影看了沒有?”
“看了,不過我早就看了好幾遍了,覺得沒什麼意思,還不如獨眼龍和他老婆有意思。”小虎露出天真的笑容來。
蘇康籲了一口氣,可算引到正題上來了,“獨眼龍和他老婆有什麼意思?獨眼龍的眼睛怎麼瞎了?”
“你不知道,獨眼龍和他老婆天天打架,獨眼龍的眼睛是他們結婚的晚上,讓啞巴花給捅瞎了。”小虎語出驚人。
“咦?啞巴花為什麼要捅瞎她丈夫呀?”蘇康露出吃驚的表情。
“嗬嗬,大人們說啞巴花有點兒精神病,上來一陣就發病。”小虎說。
“噢,這樣啊,怪不得,那獨眼龍知道啞巴花有病,幹嘛要娶啞巴花呀?”蘇康問。
“啞巴花長得多俊啊,村裏的老人說啞巴花是個狐狸精變的。”
“獨眼龍不給啞巴花治病嗎?”
“治啥子呀,她那病說來就來,說去就去了,獨眼龍一打她,她就老實了。”小虎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