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我和姐姐的學習踏上了正軌,直到我和姐姐都考上了市重點高中,老爸才被調回了本鄉鎮,但是並沒有恢複原來的職位,而老爸也已經不再屑那個職位了。
後來,因為一些事情,也許大家都看開了,那位一直當老爸為死對頭的正校長居然會親自上門,向老爸為當年的事道歉。
對於他的舉動,我們全家人挺吃驚的,心理都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想法。不過我挺佩服老爸的胸懷,居然和他互送禮物冰釋前嫌了。
可是老天好像還沒原諒他,也或許是像老爸這樣被他整過的善良人太多了吧!緊接著那位校長就神經失常瘋掉了。
此後很少有人再去理會他,那情形確實有些可憐,他經常獨自一人,坐在家門口看著遠方發呆,老爸有事沒事的時候還會去陪他說說話,聊聊天什麼的。
我很理解不來,老爸為什麼會跟他說那些沒用的話,他能夠聽進心裏去麼?但不管怎樣,我還是支持老爸。
而今老爸已不再嗜酒,就算是偶爾喝一點,也不會發酒瘋,不過每次他喝完酒都會拉二胡。
老爸是一個愛音樂的人,會演奏很多民族樂器,還天生一副好嗓子,聲音洪亮如雷,充滿磁性的中低音。
平時沒事的時候他還會練練書法,寫寫詩歌什麼的,那是我最喜歡看到他的樣子,隻可惜我未曾受過多少來自於他的熏陶,對音樂上的東西一竅不通,隻有練字還湊合。
老爸有一把特別的二胡,那也是他最鍾愛的民族樂器,自從經曆了被貶職,做一個普通教師,老爸倒落得個自在,閑時拉上一曲,自得其樂。
對於那把二胡,老爸還有一個小故事。
在老爸的孩提時代,由於不是很聽話,老爺就讓他拜了一個幹爹,希望能鎮一下他身上那所謂的邪氣。某一天老爺帶著老爸去拜見這位幹爹,要老爸向這個幹爹行正式的禮節。
在到達了那位幹爹家之後,一進門就看見了幹爹手裏拉著一個很好玩的玩意兒,而且發出的聲音很好聽,老爸一下子就被這樂聲給吸引了。
不想而知,那位幹爹手裏拉的東西就是老爸現如今最鍾愛的二胡。
因為拜了幹爹,幹爹就得給點見麵禮,而老爸在這個時候抓住了機會,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就要幹爹手上的那一把二胡,二胡的琴杆的上頭雕刻有一條白龍,紅色的千金,蟒蛇蛇皮做的琴皮,一看就知道很貴重。
但老爸就是向幹爹開口要了,他的那位幹爹也沒辦法,說好的不管老爸要什麼都給,這下隻能忍痛割愛了,隻是在把那一把二胡交給老爸的時候,老爸的那位幹爹跟他說出了二胡的來曆。
老爸向幹爹要到的二胡其實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了,是老爸那位幹爹的家傳之物,老爸拜了他做幹爹,就算是他的兒子,也幸虧他那位幹爹沒有兒子,所以老爸才能接收了這把二胡。
據老爸說,他幹爹家祖上在清朝的時候曾是進士出身,一度任知州,後來因為貪汙受賄,直接被朝廷抄了家,差點兒腦袋都沒保住。
最後就隻留得這一把二胡,幸虧知州家的人還有一門拉二胡的手藝,往後的日子就是四處流浪,拉起二胡賣藝求生。
為了警示後世子孫,就將這把二胡作為家傳之物代代相傳下來,直到老爸他幹爹這一代。
或許這就是老爸不與那個校長不能合流的原因,他沒忘記幹爹給他的教誨,做人一直都這麼清清白白,即使受人排擠打壓,也無所謂。
隻可惜我對於二胡演奏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老爸也從不強迫我學,也不知道他將來會不會把他的這把二胡傳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