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交往一段時間沒事,那你們是衝著結婚去的吧?”
周揚拿下煙,彈著煙灰沒說話。
溫經理沉默一會,呼著滿嘴酒氣問:“你是怎麼想的?跟我說說實話。”
周揚扯了個笑:“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喝多了?要不要我打個電話讓嫂子來接你?”
“我開著電瓶車呢,不用她!”
“那你趕緊走吧,待會摸黑小心摔陰溝裏。”周揚把他一推。
“現在不是摸黑啊?”
“走走走!”周揚趕他。
“你個沒規矩的!”溫經理真要走了,再晚回去家裏人會擔心,他扔掉煙蒂,推出電瓶車,騎上去後朝周揚說,“你自己的事情要抓緊,都什麼年紀了,玩不起了,知不知道!”
周揚去踹他輪胎:“怎麼還不走!”
溫經理一轉把手,立刻開出老遠,沒讓他踹到。
身後人聲鼎沸,燈光和食物的香氣永遠都是引路牌,誰都不會在這段旅途中迷失方向。
周揚站在背光處,他吹著清涼的夜風把煙抽完,扔了煙蒂,他搓了搓臉,打算慢慢走回去。邁出兩步後他一頓,折返回來,彎腰拾起他剛扔的煙蒂,又順手撿起溫經理丟的那根,找到垃圾箱,將它們扔進去。
趙姮早就到家,這會正抱著電腦盤腿坐在沙發上,開門聲響,她說:“回來了?”
“嗯,剛吃完。”周揚換鞋,問,“你晚上吃了什麼?”
“蓋澆飯,跟同事一起吃的。”
周揚走到沙發邊,躺下來休息,趙姮聳聳鼻子,蹙眉問:“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
趙姮扭頭看他:“一點是多少?”
周揚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就這麼點。”
趙姮問:“沒吃違禁品吧?”
周揚笑道:“沒,桌上的魚和豆腐我一口都沒碰。”
“這還差不多。”趙姮頭轉回去繼續工作。
這晚趙姮依舊忙到半夜,周揚喝過酒後睡得沉,趙姮上床動靜不小,也沒把他吵醒。倒是她一躺下,他習慣性的伸出手臂就將她抱住了。
趙姮躺在他懷裏,借著月光看他臉,看了一會,她才閉上眼睛。
她被驚醒時天還沒亮,剛才床震了一下,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邊上的人似乎坐著,她不太確定地叫:“周揚?”
“……吵醒你了?”
趙姮沒答,她問:“你坐著幹嘛?”
“沒事。”周揚重新躺下,想要抱她。
趙姮推開他手臂,撐起身子問:“是不是痛風發了?”
周揚沒吭聲,趙姮又問一遍:“是不是啊?”
周揚這才說:“嗯,腳有點痛,沒事。”
他痛風程度不算輕,白天裝修工期耽誤不得,爬上爬下都要用到腳,吃藥恢複實在太慢。因此次日早晨七點不到,趙姮就帶著病曆卡,開車將他載到醫院,同上次一樣開藥輸液。
趙姮這次話少,邊上有空椅,她躺下補了一會眠,被輸液室的人聲吵醒後,她就直接拿出手機開始工作。
周揚側著頭看她半晌,然後說:“我一個人沒事,你回去忙吧。”
趙姮搖頭。
周揚不再說話,他靠著躺椅,盯著頭頂日光燈。盯久了眼暈,他也不知道閉。
“你下次要是再喝酒,就別回來了。”
周揚側頭朝她看。
“白的啤的都不能喝。”趙姮說。
周揚扯起嘴角,他緊緊抓住趙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