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直覺總是很準,雖然隻是第一次見麵,但是林諾之總算理解了為什麼會有個詞叫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在他原本的世界也好林安安的世界也好,他從未有過述說的*,通常都是傾聽他人的話語,所以別人會覺得和他聊天很愉快,他卻可有可無。
喬真學識廣博,縱然林諾之原身也可稱得上是學富五車,卻隻是中的,喬真明明年紀看上去也就20左右,卻像是走過很多地方,一些地方風俗文化,民間趣事都是信手拈來。若是跟他討論經史,哪怕是自信如林諾之,也覺得受益良多。其實喬真也很驚訝,實際上從碼頭驚鴻一瞥之後,他對這個少年就很感興趣,他本以後很快就能見到,誰知這少年竟然完全不慕虛名,深入簡出,自那日碼頭一別後竟然再無蹤影。他本來感歎兩人無緣,誰知今日竟然見到了,而且少年的才華也讓他驚歎,除了朝中太傅,已經很少有人能如此快速的跟上他的話題,而且言之有物,並非空談。簡直讓他欣喜莫名。
於是兩人在小院裏愉快的度過了一天,吃完晚飯,林諾之難得不願意再喝茶了,兩人圍著小火爐醅酒,喬真深邃眼眸此刻亮亮的看著林諾之:“我此刻算是明了香山居士做出那首《問劉十九》時是種什麼樣的心情和情誼了。能飲一杯無?”他端起酒杯敬林諾之。
林諾之笑道:“這難道不是我該說的話嗎?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今天跟喬兄說的話可抵得過我過去半年了。”
喬真眼睛一亮:“好一個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們今晚就不醉不歸!”說完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林諾之無奈,還好古代的酒度數不高,要不他還真怕喝不了幾杯就倒地不起了。他掃了眼喬真身後欲言又止的侍從一眼,道:“我可不如喬兄海量,何況你這是要賴在我家不成。”
“不行嗎?”喬真挑眉,“我可是很想跟你秉燭夜談,抵足而眠呢。”不過他還是放下酒杯站了起來,很是惋惜,“可惜家裏管得嚴,我還真得回去了,隻能等下次了。”
“我必掃榻相迎。”
這天過後,林諾之和喬真熟悉起來,常常結伴同遊,或是去山峰欣賞未開化的積雪,或是去郊外踏青看楊柳吐絲,就是不不出門,隻是在院子裏一起看書或手談或論時事,也格外有種歲月靜好的安寧,也是在和對方的交流中,林諾之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總算不是浮於表麵。
等到離春闈隻有小半個月的時候,林諾之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記了件事。
唔,那個要和他成為好友的未來皇帝三皇子去哪了?
額,該不會是自己太宅錯過了吧?
然後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三皇子的母家就是姓喬,他的名諱也是一個真字……
林諾之給自己跪了,什麼時候他竟然那麼遲鈍了?他直接去問喬真:“喬兄,你是三皇子殿下?”
喬真,好吧,齊真愣了下,然後大笑:“諾之,你也不會現在才反應過來吧?”這是林諾之跟對方說自己小字是諾之,實在是聽他一口一個鬆弟,感覺怪怪的。
齊真深眸印染著喜悅:“我以為我表現的夠明顯,而你隻是當做不知而已,誰知道你竟是才發現,而且還那麼直接……正常的說不是也該當做不知,配合我演這出微服的戲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