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和沈烈是單獨坐在車後座上的,沈老爺子坐在駕駛座上,至於蘇靜影和沈誌傑單獨坐在另一輛車上。
一路上,沈烈握著小姑娘的手都沒有鬆開,直到回到沈家。
由於沈烈剛犯病過,因此,獨棟的院子裏,除了王嫂也就沒有其他人了。
秦煙跟著沈烈進了少年的臥室。
裏麵擺滿了各種摩托車的模型,小姑娘看了一眼,心中其實不是很喜歡,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
她也沒有再說什麼。
“你去洗澡,我在這裏等你。”
小姑娘的聲音嬌軟,很是好聽。
一向對小姑娘言聽計從的少年此刻卻搖了搖頭。
秦煙也不生氣,很是耐心的說:“你放心,我哪裏都不去的,隻會在這裏一直等著你,好不好?”
沈烈緊抿著唇,一雙漆黑的眸子就這樣一眨不眨的盯著小姑娘看。
小姑娘笑了起來,讓氣氛變得溫馨起來。
她抬手搭在了沈烈的脖子上,道:“怎麼了?不相信我嗎?”
少年搖搖頭,道:“不是……”
“我就是舍不得看不見你。”
秦煙的心一下子就酸澀了起來,她有些難過,又覺得自己很幸運,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是她上一世完全沒有體會到的。
她抬手摸了摸少年的頭發,道:“可是,你如果不洗澡的話,身上真的很難聞。”
小姑娘故意皺起了鼻子,做了一個嫌棄的表情。
她隻是想讓少年好好的洗個澡,然後,她會耐心的陪他說話,讓他睡著,好好的睡上一覺。
沈烈見此,這才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不情願。
小姑娘四處張望了一眼,看到了桌子下放著的一張凳子,笑著牽著他的手,來到了凳子前道:“等會你在浴室裏洗澡,我就把著凳子端到洗手間門口,我就坐在門口等你,好不好?”
少年想了一下兩者之間的距離,重新提出了一個要求。
“你要陪我說話。”
小姑娘笑道:“說話也行,你沒有話題,我就唱歌給你聽。”
在秦煙的左哄右勸下,少年總算是依依不舍的進了浴室。
小姑娘就坐在門外,用最大的聲音給少年哼著歌。
沈烈十分快速的濕著頭發就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秦煙看著對方濕漉漉的還滴著水的頭發,無奈的笑了起來。
“吹風機呢?怎麼不把頭發吹幹?”
“不用……”沈烈頓了頓又道:“我想和你說說話。”
“好啊,你想說什麼?”
秦煙站起身,沈烈伸手抓住了小姑娘的胳膊。
秦煙愣住了,見他臉上出現了驚慌之色,解釋道:“你不用吹風機,我就給你找一條幹毛巾,不然感冒了頭疼。”
少年這才鬆開了手。
小姑娘讓沈烈坐在了床上,少年也很是乖巧,仿佛隻要是秦煙提出來的要求,他都會順從。
小姑娘站在床邊,拿起手巾替他擦拭著濕發。
“你想和我說什麼?”
沈烈抿了抿嘴,沉默了半晌才開口。
“我想和你說……我的問題……”
秦煙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如果說她一點都不想知道沈烈的病情究竟是因為什麼,那麼肯定是假的。
隻是,她不敢去問,或者說她舍不得去問。
黑暗的記憶對於一個人而言是一種極大的難言的痛苦。
她不願意沈烈再去經曆一次這樣的痛苦。
可如果沈烈自己主動同她說,那麼她願意成為一個很好的聽眾。
因為,她知道,他需要的不僅僅是陪伴,還有鼓勵。
“好。”
沈烈七歲的時候,沈博文他們領著他一起去了郊外,家庭野餐,同去的還有沈烈的一個同伴。
那個小朋友也是七歲,和沈烈一樣大。
到了郊外,大人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沈誌傑在河邊給蘇靜影拍照,沈博文忙著和小朋友的爺爺下象棋。
一切都很溫馨,平靜的湖泊裏,暗湧的威脅誰也沒有想到。
沈烈同那個叫做程子康的小朋友在一起玩著捉迷藏。
他們定下了一個賭約,誰如果輸了,誰就要送給對方一件禮物。
第一局,沈烈就輸了,在規定的時間裏,他沒有找到程子康,因此,他必須要送給程子康一件禮物。
程子康一直很喜歡他佩戴的那塊玉,玉的後麵刻著沈烈的名字,那是,沈博文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擁有許多塊玉佩的沈烈並不在意這一塊,因此,當場就送給了程子康。
在第二場比賽的時候,兩個孩子為了增大難度,將遊戲的範圍增大了。
他們兩人準備背著家裏人去樹林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