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刹車的聲音,門外車門響起,隨即從大門口走進幾個人來,當先一位六十上下的老者,身側跟著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人,兩人後麵跟著四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三男一女,低眉順眼的樣子甚是恭敬。
永興一眼認出是當日打傷合道的那個中年人,抬手就要指,卻被王教明拍了一巴掌。
那老者一身西服,手上卻拄著一根龍頭拐杖,看上去頗為怪異,頭發花白淩亂,麵上幾道傷疤,雙目突出如魚眼,滿臉的陰鷙,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
他走進院子之後看見大廳四人毫無反應,冷聲道:“王道長果然是信人,不過架子未免太大了點,哼!”
蘇想放下茶杯緩緩的道:“王道長做不了主,這是我的意思,既然來了,留下合道合林,我讓你們走。”
他說話的聲音平和自然,可這意思卻是囂張得很。
修道界和世俗界有些地方也是相通的,一般囂張的人要麼有囂張的實力,要麼有囂張的背景,二者都沒有的人還要囂張的話,那就是作死了。
但是能修道的哪裏可能有世俗世界裏那種腦殘的奇葩存在,因此一般來說在修道界囂張的人都不好惹。
這老者聽蘇想這麼狂妄的話反倒平靜了下來,凝神打量,旁邊的那個中年人突然附著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老者怔了一怔才道:“在下玄陰教閔無恨,忝為吳教主座下護法,不知道這位道友怎麼稱呼?”
蘇想輕輕的扣了扣桌麵,並不答話,卻是對那中年人說道:“嚴先生,可是來為我解字的?”
閔無恨聽的莫名其妙,卻聽旁邊的中年人道:“在下才疏學淺,可不敢在為道友解字了。”
這中年人便是在青羊觀為張永福測字,後來被蘇想驚走的嚴德正了。
當日他為了引張永福入彀,以“攝心術”迷惑他的心神,想讓他說出那萬年陰沉木的下落,卻被蘇想一個定字破了法術不說,還遭術法反噬受了傷,驚慌遁走,卻是沒想到今日在此又遇到他。
進門的時候他便看見蘇想,卻來不及細說,隻得小聲提醒閔無恨這年輕人非同小可,可能是全真山門的真傳弟子。
“我叫蘇想,山野之人罷了!”蘇想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大廳門口,騰遠貼身跟著,王教明也站起來,落後半步站到蘇想旁邊。
“不知閣下是全真哪位真人門下?”
山野之人什麼的,閔無恨自然是不信的,這王教明好說也是一觀之主,看這架勢地位明顯還在這年輕人之下,即便不是山門真傳弟子,也至少是內門弟子的佼佼者。
他心中念頭轉過,語氣不由又客氣了幾分。
蘇想搖搖頭道:“我與全真並無瓜葛,隻是承了合道的一份人情,還是剛才那句話,要麼主動放人我讓你們走,要麼被動放人,不過場麵也許就會有點難看了,我很忙的。”
一時間,閔無恨倒真有些拿捏不定了,明明是來拿東西的,這還沒進入主題呢,哪裏可能這麼就走了?
可這年輕人他偏偏卻看不透,他也是養成神識的人,神識一掃,就看出蘇想修為似乎不高,可卻又看不出境界,對方的神識似有似無,虛實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