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把事情說給楊桃幾個一聽,連日鬱鬱的楊桃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
櫻桃又繪聲繪色的把丁菊花被人包圍,被指責,被唾棄的事情說了,笑的米桃前仰後合,心情大爽的道:“活該!這是哪門子的嬸子啊,天天日日裏的,光想著占咱們這幾個窮苦侄女的便宜,占不到,就想著法子的去編排咱們,活該她落得這樣的下場!”
“米兒!”楊桃輕輕瞪她一眼,瞄瞄核桃:“核桃還在這呢,別瞎說。”又有些擔心的望向棉桃和櫻桃:“棉兒,櫻兒,這事……不會再出什麼漏子了吧?”
“萬不會。”櫻桃拍拍胸脯:“三嬸的事一出,咱們就算是摘的幹幹淨淨了。眼下要擔心的,恐怕是三嬸自己了。她回了家,不知要怎麼辦才好呢,以後不知要在村裏怎麼露麵呢。”
聽聞這話,楊桃又有些憂心的垂首:“是不是過分了些?畢竟是咱們的三嬸兒。再說,她家若有事,就算牽不到咱們,也還牽著大伯和四叔一家呢。”
“你擔心這些做什麼?”米桃忍無可忍的輕輕拍上小桌:“我的好大姐,你這同情心就別濫用了好不好,你先關心好你自己就罷了。這一出鬧劇雖然止息了,可這事情畢竟發生過,你畢竟被風口浪尖的議論了好幾日,就算現在清白了,以後說親時,這畢竟也是個小柄。你呀,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吧。”
“我的事,哪還輪到你們操心了?”楊桃螓首微垂,掩住羞色。
“三姐,明兒起,咱們是不是就可以出門了?”核桃扯著棉桃衣袖,可憐巴巴的“你現在就可以出門。”棉桃摸摸核桃發頂,笑言:“這幾日也把你悶壞了。叫你四姐帶你出去玩幾圈,正好趁機去一趟苗勝叔家裏,把今兒的事說一說。我剛才沒看見他們家人去麥場,這會子恐怕還不知道呢。”
“哪裏還敢去?”楊桃嚇的瞪大眼“哪裏就不敢?這事即然已經說開了,咱們還怕什麼?正是要光明正大的去苗勝叔家一趟,也好跟人證明,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棉桃拿手肘捅捅一旁的櫻桃:“還不快去?”
“哎,去去去。都聽三姐的命令”櫻桃笑吟吟的做個‘接令’的手勢,牽著核桃下了炕,一起出屋去了。
“大姐,事情雖然已平息,你今兒還是不要出門罷,有事明兒再辦也不遲。正好繡坊的活兒急著,你今日就在家做繡吧。二姐,你就給咱把飯做上。我趁著午前兒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攬點洗衣的活兒回來。”棉桃笑著將事情安排妥當,米桃和楊桃都沒有異議的照做。
到了正午,棉桃回來了,攬到一點給綠柳村富戶洗衣的活兒,一共兩大盆衣服,因著原本洗衣的婆子有事,所以才給了棉桃。又因是急活兒,這兩大盆的衣服洗完了,有十個大錢兒。
家裏現在除了繡活兒再沒有別的收入來源,姐妹幾個正為這事高興著,櫻桃和核桃才從東麵回來,兩人笑嘻嘻的,高興的很。
“瞧你笑的這樣喜慶,難道是路上遇到了什麼好事?”米桃添了最後一塊木柴,從灶台下直起身來。
“自然是有好事情。”櫻桃彎著眼,笑的喜氣而歡揚:“苗勝叔聽說了今日麥場的事,高興的不得了,還說即已如此,讓兩家以後恢複咱爹咱娘在時的走動呢。還有,他說成業大哥——”故意拉著長音兒,笑眯眯的望著楊桃漸暈漸紅的臉頰“死妮!故意看我笑話是不是?還不快說?”楊桃惡狠狠著調子以掩飾羞澀。
櫻桃笑嘻嘻的:“哪敢,哪敢?苗勝叔說了,成業大哥知曉了那事,現在正往回趕呢。估計再有個一兩天便就到了。”
米桃一捶手:“哦!回來了?要我說,這成業也真是的,好好的做什麼往外跑?這回回來,我可要好好尋尋他的麻煩,讓他把該辦的事情趕緊辦辦,省得咱們還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還惹了一身的麻煩,而且還弄的某人整日相思苦。”說著,戲趣的朝楊桃眨眼。
“死妮子,都愛看我笑話是不是?”楊桃羞紅著一張臉,作勢要打米桃:“沒事也叫你說成有事了,這樣的話要是叫外人聽見,我還活不活?”
“哪能呢,誰敢?”米桃笑著躲到櫻桃身後,輕晃著櫻桃的身子:“櫻兒,趕緊說說,苗勝叔還說什麼了?”
“再沒有什麼。”櫻桃笑抿著唇:“倒是回來的路上又遇到了麗珍姐。”
嶽麗珍是丁菊花的大女兒,隻比楊桃小一歲,今年已十四。她雖然是丁菊花的閨女,卻整日愛跟呂愛芬呆在一起,兩人一樣的愛打扮勝過愛一切。麗珍還跟呂愛芬學了一樣毛病,就是目中無人,她一般除了呂愛芬,不屑與任何人級等級的說話,張口就是居高臨下的語調。嶽貴家的五姐妹見著她,都不愛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