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了。”櫻桃心下暗忖,這麼急著要自己吃東西,裏麵該不會是下了毒吧?天呢,若是如此的話,此去真的凶多吉少啊。若是真的被逼吃了那東西,甭管事後周銘遠會發多大的怒火,自己這條小命也撿不回來了呀!
櫻桃的腳步躊躇在淳夫人院外,不敢邁出。她此時也沒有別的什麼好法子。
“快進去吧!”純念又催。
“哎。”櫻桃眼角不停的四下搜掃,看見兩三個人正沿著離她十幾步之外的小路走過去。心下一喜,大膽的抬頭望去。
帶頭的是周銘宇,身後跟著兩個他養的麵首,再後麵是伺候的兩個小廝。五人浩浩蕩蕩從那條小路走過,不知來春花軒是有何事。
顧不得那麼多。櫻桃趁著周銘宇隨意朝她瞥來的一眼,狠狠的,狠狠的回瞪了回去。
她早就想這麼做了。
今天左右是前麵有個虎穴等著她,被狼咬一口總比被虎吃掉了的好。
周銘宇即然是私販鐵料的總頭目,那麼間接害死自己爹的就是他,自己呆在這豺狼虎豹窩裏受苦受累卻不能見自己的姐妹一麵,也全是因為他。這個人一天不除,她就要繼續在這呆下去,繼續忍受著不能與姐妹相見之苦。這樣想著,櫻桃的眼神深了深,怒瞪變成了怒目,惡狠狠瞪著周銘宇,仿佛恨不得撲上去生撕了他。
“咦?”果然,櫻桃的怒視引起了周銘宇的注意。
“你這小廝,是哪房的,是伺候誰的?恁是好大的膽,見了主子不但不避,反倒是……剛剛你那可是在瞪本世子?”周銘宇停下腳步,隔著十來步的距離,大聲的質問櫻桃。
周銘宇身後的麵首和小廝也紛紛停下腳步,朝櫻桃投來吃驚的眼神。這府裏,大家都是避著周銘宇的,避之不及,今兒竟然還有主動惹上來的。
櫻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願意跟周銘宇說上幾句話。她扯著些沒用的:“回世子殿下的話,奴才是伺候二世子的貼身大廝益喜,是厚舍院的。”多說兩句吧,多說一會兒,多給她爭取些時間。
“別說沒用的!本世子爺問你呢,你剛剛那可是在瞪本世子?”周銘宇一向火爆跋扈的性子,此時狠狠的將手中暫新的折扇一摔,瞪著大眼怒視著櫻桃。
哪怕是挨幾板子,也比被毒死的強。等拖到周銘遠回來了,事情也就好辦了。
櫻桃不但不怕不避,反而把眼又瞪了瞪,微微抬了下下巴:“回世子爺的話,奴才沒有。”
“沒有?”周銘宇叫囂著:“你這眼瞪成這樣了還說沒有?”
純念在旁瞬時出了汗。
淳夫人在她走時是特意叮囑要快快帶益喜來的。可是現在偏偏卻叫大世子拌下了。大世子是個魔王的,她可不敢惹。可是若不趕緊進院兒,事後淳夫人又要追她的責。而眼下……她雖立在櫻桃身後,卻也感受到了周銘宇的怒氣,她今兒個的運道可真是……
“真的沒有。”櫻桃連敬語也不說了。心下暗喜道,怒吧,怒吧,最好能帶我回大世子院去處置。那樣淳夫人也說不出個什麼來。左右不過是挨幾板子,她也悄悄練了幾年的把式了,完全受的住。
哪想到周銘宇卻眉心一舒,狂笑起來:“好個有個性的小廝!在這府裏,敢跟本世子叫板的除了你還沒有第二個呢。”說著,哈哈笑的朝她走來。
櫻桃立著不動,心下暗自警惕。
純念在旁都已經抖了腿,臉色煞白煞白的。
周銘宇走到近前,哈哈笑著,輕挑的拿手指勾起櫻桃的下巴,眼裏竟然染上了幾分************:“好個細皮嫩肉的,這模樣,這身段,嘖嘖嘖……跟著銘遠真是可惜了。”
櫻桃心下一顫,自己怎麼忘了他好麵首,而自己現在正是男兒身的事了?她本就是個女子,做男子裝,自然會比別的男子女氣一些,好看一些,清秀一些。唉唉唉,周銘宇喜歡的不正是這樣的麼?
櫻桃感到她踩了個更大的地雷。
周銘宇哈哈又笑了幾聲,甚是高興的鬆了手,又盯著櫻桃瞧了一會兒,接過小廝給他撿回的扇子,美滋滋道:“好,好!你……叫什麼來著?”
“奴才益喜。”
“好,好。”又是兩聲好:“你且等著,明日本世子便將你從老二那裏要了來。好小子,跟了本世子,有你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