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別哭了!”櫻桃輕輕撫上楊桃的小腹:“有了身孕,哭多了對胎兒不好。你且靜一靜,聽我把話說了也不遲呀。”
“好好,就聽你說。”楊桃安靜下來。
櫻桃把剛才對胡馬夫說的那些話,又原封不動的跟楊桃說了一遍。其實基本也跟她的遭遇差不多,隻不過把王府換成了一般的富貴人家罷了。
“這不是,我使了計,叫人冒充我的家人,把我贖買了回來,這才得以回家來……哎?大姐,你咋又哭了……”
楊桃不待櫻桃說完,就抱著她又哭了起來,哽咽著:“櫻兒,我的櫻兒,這幾年,你吃苦了……是大姐不好,該多去尋一尋,說不定就能尋到你呢……”
“在海上出的事,你上哪兒尋去呢?”櫻桃不禁笑了,輕拍著楊桃的肩:“好好,不哭了。左右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不但回來了,還帶回許多禮物和銀錢呢。我在縣裏還給二姐捎了許多嫁妝回來。”
“你這妮子……”楊桃拭拭淚,又奇怪道:“不過,你怎知我有孕了?你怎知你二姐正需要嫁妝?”
櫻桃一愣,編謊道:“你都是苗夫人了,有孕是正常的。再說你這肚子,我一瞧就曉得。至於我二姐麻,她那個性子脾氣,我料來也還沒嫁出去呢。這樣的人兒能怎麼辦?隻能多賠些嫁妝了麻!”
“你個小鬼精!還是那樣鬼靈精怪的!”楊桃笑著,來捏她的鼻子。卻在觸到她鼻尖兒的一瞬時怔住,定定的望著櫻桃的眉眼,喃喃:“我的櫻兒……長大了。”一邊說著,一邊收回手:“變俊了,變成姑娘了,我的櫻兒,也該要嫁人了呢。可不能再捏你的鼻子了。”
“啥話!”櫻桃笑著,偎進楊桃的懷裏:“二姐三姐還沒嫁呢,你急我做什麼?”
“來,再叫大姐好好瞧瞧你。”楊桃捧住櫻桃的臉,看不夠的又仔細瞧起來。
櫻桃禁不住瞧,心底也實在是擔心,忍不住問道:“我剛去了酒棧,酒棧關了門。你又著急忙火的往回趕,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麼事?”
楊桃微愣,即而神色黯淡下來:“潤生托人捎的口信兒,說是……說是三嬸四嬸兒在咱家呢。你這才剛回來,就……”
“三嬸四嬸?”櫻桃輕呼一句,心下頓時明白了。三嬸四嬸上門,定沒什麼好事。定是又鬧將起來了。不然,潤生怎麼會托人捎這口信兒呢?這樣想著,又反過來安慰楊桃:“大姐,莫著急,她們再能,也鬧不過個天去。待會兒咱們回了家,自然不會由著她們。”
“是,是。”楊桃輕撫著櫻桃的發頂,露出個真心的淡笑:“你回來了,這比什麼都好。不管三嬸四嬸怎麼鬧,哪怕家裏那點東西,都叫她們拿了去呢,大姐也願意。”
“可不能這樣講。那可是咱爹娘留下來的,就那麼點東西,怎能叫她們拿了去?”櫻桃沉著聲兒:“我即回來了,這事兒你自不用再擔心,自有我來。”
楊桃微微笑著,眼神不離櫻桃的臉:“你自小便是個有主意的。如今一別三年,再見你,倒比小時候更雷厲了呢。樣貌也變的不小,待會兒見了你三姐四姐和核桃,我保準她們一時認不出你來。”
“不會。”櫻桃輕笑,心下有些激動。這一日,這一************不知盼了多少個日日月月,終於盼來了。如今見到了大姐,雖心裏有了十分安慰,但想到要再見其她幾個姐妹,心底仍是不能平靜的,激動又迫切。
馬車行過村頭的石頭群,小路變的更加蜿蜒顛簸起來。
櫻桃緊緊捉著楊桃的手,極力壓製著心底的激動。她要回家了。
走過打麥場,一直往南,到了小橋下再拐向西,老遠兒的,就聽見院子裏傳來三嬸丁菊花的吼叫:“我可告訴你了,你大娘大伯的話不管用,這事兒少從多,我跟你四嬸子同意了,這事兒就定下來!你們趕緊從這院子裏給我滾出去!”
接著,是四嬸呂愛芬的附和:“你小胳膊小腿兒的,還是靠後站站。若不然,叫你三嬸兒拐了你,碰了你,四嬸兒可也不能給你做這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