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琰剛正不阿,在周寧縣人盡皆知,慕氏唯有找到他,才有可能為姐姐洗清冤屈,將真凶繩之以法。
隻可惜,淩家老爺護子心切,機關算盡,早一步就派人,攜重金快馬加鞭趕到周寧縣,想要收買聶琰。
聶琰聰明過人,兩句便聽出此案疑點重重,不願妥協,拂袖而去。
但剛過易折,閻王易見,小鬼難纏……收買不成,總不能讓聶琰上任之後,嚴查此案吧?唯一的辦法,隻有在他趕赴於都縣的途中暗殺。
到時候,把責任推脫給山匪惡徒便是。
聶琰有心防範,也做了些準備,喬裝打扮也是為了避人耳目。他避開官道,獨自騎馬趕路,以為聲東擊西能躲過一劫。
哪知……敵人狡兔三窟,還是在半路將他截殺,一刀刺穿他的胸口。
堂堂朝廷命官,一縣之長,居然落得屍橫荒野。
“好了,把人拖進來吧。”老六拋開鋤頭,對壯漢吩咐。
壯漢臉上露出笑意,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鬼地方,他多待一刻都是煎熬。他拖住聶琰的雙腳,
“可惜了,生的堂堂正正,卻是個短命鬼。”
“在於都縣,敢和淩老爺作對的,哪個有好下場。”
“說的也是……這小子,看著弱不禁風,倒是挺沉的。”壯漢手臂上青筋蠕動,奮力將聶琰拖入土坑。
兩人迅速開始掩土。
“咦……老六,你看?他是不是動了一下?”突然,冷風吹過,魁梧壯漢渾身汗毛倒立,指著身上被黃土覆蓋的聶琰,驚呼一聲。
兩人四目相對,老六偷偷咽下一口老痰,湊近一看,聶琰閉目躺在土坑中,沒有半點生命氣息,
“哪裏動了,人都死了,怎麼會動,你這才喝了幾口就上頭了?”
魁梧壯漢將信將疑,下意識後退一步,硬著頭皮繼續掩埋屍體。可下一刻,他麵色煞白,圓目怒瞪,冷汗刷的一下,涔涔往下流,
“他……他他他,又動了。”
他將鋤頭抱在懷中,又往後退了幾步,頭皮發麻。
這一次,不僅他看的真切,老六也是活見鬼了一樣,驚呼一聲,往後躲開,“我也喝醉了?”
土坑中,聶琰明明已經冰冷的身體,居然活了過來?
他的雙手微微顫動,微弱的生機,像瘟疫一樣迅速蔓延,傳遍全身……然後,他在老六和魁梧壯漢驚恐的目光中,直挺挺立了起來,驚疑不定的看著兩人,
“你們是誰?”
“詐?詐屍了?”
“鬼啊?”
兩人四肢冰涼,驚呼一聲,朝著不同方向,撒腿就跑。
“你們?別跑啊?”聶琰茫然,眼睜睜瞧著兩人迅速消失在視野之內,然後怔怔的看著自己的衣著打扮,還有身下掩埋到一半的土坑。
腦中突然轟鳴,一段段支離破碎的記憶,猶如洪水猛獸一樣,衝擊他的大腦和神經,一絲驚懼在他臉上凝固。
緊接著,他似乎聽聞有腳步聲靠近,兩道身影在他視線中模模糊糊,還未來得及看清,他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聶琰剛正不阿,在周寧縣人盡皆知,慕氏唯有找到他,才有可能為姐姐洗清冤屈,將真凶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