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然高枕無憂,繼續待著,多半會被責罵,不如溜之大吉。這些天,被禁足淩府,他對紅樓裏的那些鶯鶯燕燕,早就心癢難耐。
“你想去哪?”淩正南麵色一冷,還在氣頭上,“在周氏沒有被問斬之前,你若踏出房門半步,我打斷你的狗腿。”
“你們給我看好少爺……”
門外家奴,躬身應答之後,淩正南拂袖而去,行了百步左右,一高瘦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急急行到他跟前,附耳說了幾句。
兩人對視,滿眼均是奸猾狡詐。
兩人漸行漸遠,臨近後院,淩正南左右環視,聲音低沉,“你親眼所見嗎?”
管家躬身,神情肅穆,不敢怠慢,“小人親自出手,一劍穿胸,定不能活命。”
“如此甚好。”淩正南眉開眼笑,“你通知劉青山,明日升堂,讓呂家慕氏畫押便可。”
“是……”管家頷首,又作遲疑,“老爺,那聶琰的官印和委任狀,該如何處置?”
在黑風林埋伏,以管家為首的淩家匪徒,將聶琰打殺之後,又搜走了聶琰的官印和委任狀,隨後將屍體丟給老六和壯漢,讓二人找個荒野埋了。
二人雖遲遲沒有回複,管家急功近利,想先領了首功,所以謊稱打殺聶琰之後,親眼瞧著聶琰埋屍荒野。
淩正南信以為真,心情大好,但官印畢竟是官家的東西,輕易不好處理。他思慮之後,沉吟道:
“丟到城外河裏算了?”
管家聞言,一驚,“老爺,不可……黑風林與那城外河距離太遠,哪有劫匪截殺了人,把官印丟在那裏?倘若被找到,豈不是節外生枝?”
“那你說如何?”淩正南細眼微眯,手上兩個乾坤珠,又慢慢盤了起來。
“暫且留在府邸,日後真的有人追究起來,也好應對。”
淩正南來回踱步,“好,就這麼辦。這件事情你親自處理,有任何問題,隨時來報。還有……屍體都處理了嗎?”
“已經處理妥當,全部喂了砒霜……城西藥鋪的錢掌櫃,也已經打點過了,他知道厲害關係。”管家一頓,嘴角八字胡顫動,某種詭計愈發陰暗,
“老爺,大可放心。”
“管家辦事,我自然是放一百個心的。”淩正南心思深沉,他探手在袖口摸索,片刻後取出一張地契,笑道:
“聽聞管家相中了城東一棟宅子?”
管家微微一愣,目光定在淩正南手中的地契上,貪婪之色愈發濃重。
突然,淩正南收起笑容,“近日正是多事之秋,不止犬子禁足,還望管家也能對束縛鴻兒的跟腳。這幾日,就讓他去城東住著,可好?”
管家渾身一僵,汗如雨下,後背瞬間濕透,低頭聲音發顫,“是,小人一定約束那不孝子。”
淩飛鴻與淩飛宇,乃是一丘之貉。
“如此甚好。”淩正南留下地契,轉身背負雙手,緩步離去。
管家抹了一把冷汗,心中複雜,哪怕淩正南不留個棗子,直接揮下一根大棒,他也得咬牙接著。
眼下已然高枕無憂,繼續待著,多半會被責罵,不如溜之大吉。這些天,被禁足淩府,他對紅樓裏的那些鶯鶯燕燕,早就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