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血肉之軀,如何擋得住這致命一劍?
瞬息之間,劍尖距離秦道禾不到一寸,呂文突然收手,蹙眉,道:“你不躲?”
“秦某不是二人對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是……”秦道禾捂著胸口,咳嗽劇烈,說話斷斷續續,
“秦某一事不明,何時得罪了二位,二位要至我於死地?亦或者,二位是淩正南派來的?”
呂文呂武麵麵相覷,秦道禾的武功雖然不錯,卻讓人感覺軟綿無力,與秦無恨是天差地別。
難道真的不是他?
“東西找到了嗎?”呂文掃了秦道禾一眼,後者猶如螻蟻,已經無力再逃。
呂武從懷中取出手抄本,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隻是一本手抄本,並非真跡。”
呂文接過一看,心中的信念頓時開始動搖,他厲聲喝道:“說,這本醫書,你從何得來?”
秦道禾渾身顫栗,嘴唇煞白,對手抄本記憶猶新,“十年前,秦某在山中采藥,救了一位重傷的男子,男子為了報答恩情,手抄了一本醫術贈於在下。”
“那男子身在何處?可有表明身份?”呂文狐疑,示意呂武注意周圍的情況。
就這麼簡單?上山采藥,然後救了秦無恨,對方為了報答恩情,將自己畢生專研的醫術贈給了秦道禾?
秦道禾搖頭,“重傷不治死了,也從未表明身份。”
“死了?”呂文心中驚濤駭浪,眼中殺意彌漫,“怎麼會死?你是不是騙我?”
“秦某的性命都在二人股掌之間,怎敢出言欺騙?”秦道禾漸漸平息,指著遠處,“他就葬在後山,二位若不信,可以前去查探。”
呂文驚疑不定,心中不停判斷,秦道禾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忽然,他扣住秦道禾的手腕,眉頭緊皺,又徐徐鬆開。
“沒有內力。”呂文壓低聲音,目視呂武,後者又重複了一句,“沒有內力?”
呂文點頭,“讓他帶我們去後山看看?”
“去後山看看!”
“走,起來……帶我們去後山看看。”二人意見統一,呂文嗬斥一聲,秦道禾掙紮起身,神色如常。
黑夜中,確實有一座孤墳立在山頭。
呂文走進一看,一塊長滿青苔的木板當做墓碑,上麵卻不曾留下隻言片語。
“我雖救了他,但他卻未標明身份。”秦道禾泰然自若,徐徐道出因由。
忽然,他眼見呂文將木板拔出孤墳,隨意丟棄,驚聲喊道:“二位這是作甚?莫要打擾他人清淨啊?”
二人小心謹慎,僅僅秦道禾一麵之詞,斷然不願意相信。
墳中棺木腐蝕嚴重,棺中僅剩下一具骸骨,二人對視,對秦道禾的話信了七分,呂文目視骸骨,矮身仔細端詳,
“那日,他被鎖住琵琶骨……”
“這裏確有傷痕。”呂武順著呂文的目光,視線落在骸骨的鎖骨上,兩道很深的劃痕,在骸骨上,不曾消失。
兩人幾乎對秦道禾的話深信不疑……呂文沉聲道:“帶回去?”
但血肉之軀,如何擋得住這致命一劍?
瞬息之間,劍尖距離秦道禾不到一寸,呂文突然收手,蹙眉,道:“你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