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他再次返回,身後跟著一個老人,老人麵色紅潤,身上背著一個藥箱……兩人一邊搭話一邊行走,老人頻頻點頭,對吳世鍇唯命是從。
“聶大人……大人,小人吳世鍇前來探望大人,不知道大人身體安否?”屋外,吳世鍇重重拍打房門,聲音也故意提高了幾分。
屋內沒有任何動靜,空氣中仿佛隻有吳世鍇一人的聲音在蠕動。
但他下定決心,不見到聶琰勢必不會離開,“大人,小民憂心大人病情,特意去請了一位郎中,為大人號脈……”
吳世鍇不依不饒的架勢,讓聶琰不勝其煩,但對方好心好意,他又不好放下臉麵責備。
突然……房門打開,吳世鍇還未來得及露出喜色,秦道禾便漠然開口,臉上的表情,冷的讓人心悸,
“秦某便是大夫,吳師爺這是何意?”
吳世鍇臉上堆笑,“別無他意,秦大夫莫要誤會……吳某也是擔憂大人的病情,恐秦大夫一人力不從心,這才特意請了郎中前來相助。”
他壓低聲音,“一旦醫治好大人,功勞還是秦大夫的,吳某絕不會與秦大夫爭搶。”
秦道禾冷哼一聲,正欲開口,屋內傳來聶琰有氣無力的聲音,“既然吳師爺一番熱情,本官便先謝過了。”
吳世鍇內心狂喜,知道聶琰騎虎難下,這一招打的對方措手不及了。
秦道禾很不情願的讓開身子,吳世鍇帶著老郎中魚貫而入,匆匆掃了一眼,目光便落在床榻之上。
聶琰側身躺在床榻上,麵如金紙,嘴唇蒼白,額頭上冒著虛汗,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吳世鍇心道,“難道他是真的病了?並非故意裝病拖延時間?哪有這麼巧合?”
早不病,晚不病,他一來就病了?
吳世鍇狐疑的看著聶琰,躬身作揖,與郎中異口同聲,道:“見過大人。”
聶琰擺手,看起來十分艱難,他重重咳了兩聲,似有鮮血咳出,“吳師爺不必多禮。”
“老先生,快給聶大人瞧瞧。”吳世鍇心中驚詫,瞳孔微微縮起,心中愈發覺得,聶琰是真病。
他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內心突然升起一抹愧意。
老郎中被催促,也有些緊張……中醫講究望聞問切。
望,聶琰的麵色,顯然是疾病纏身之像,即便不是郎中,都能一眼看出。聞,聽其聲息,聶琰呼吸粗重,斷斷續續……
問,他一路上已經聽吳世鍇說過,聶琰起初是染了風寒,但他仔細一觀,風寒似乎已經傷及肺腑,這才會出現咳血。
郎中放下藥箱,切住聶琰的手腕,細聽聶琰的脈象變化,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望向秦道禾的目光,從敬畏變成不屑,心道,真是浪得虛名,庸醫誤人啊。
“大夫,何如啊?”吳世鍇等了片刻,便按耐不住內心的躁動。
郎中的麵色愈發蒼白,抬起右手,又將左手切了上去……
不久之後,他再次返回,身後跟著一個老人,老人麵色紅潤,身上背著一個藥箱……兩人一邊搭話一邊行走,老人頻頻點頭,對吳世鍇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