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兩隻沒完沒了的蒼蠅,在耳邊嗡嗡個不停。
“伯母。”喬薰衣悄悄撇了聶琰一眼,心中不覺得好笑,轉而看著林母,輕聲道:“熏衣還有好多話想跟您說,不如我們移步去廂房?”
林母心神意會,拍了拍喬薰衣如美玉一般的手,內心不忍感歎,多好的姑娘啊,還未過門,就處處為了夫家考慮,
“那好,也免得在這影響了心情。”
聶琰內心竊喜,表麵依舊一副誠懇認錯的態度。
“娘,慢走。”
“怎麼,這麼想趕娘走啊?”林母冷哼一聲,眼中有淚花閃爍,與聶琰擦肩而過,“若有下次,為娘打斷你的狗腿子。”
“不敢不敢。”聶琰連連致歉,心中悄然鬆了口氣。
他剛回到府中,聽聞林母得知他的死訊,便當場昏死了過去。隨後一連幾日,終日以淚洗麵,傷心欲絕。
他自知難辭其咎,即刻便放下手中事務,協同喬薰衣,前去林母休息的廂房報喜認錯。
林母知曉緣由之後,又驚又喜,心中早已沒有怪罪,但表麵上卻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讓聶琰異常憂心。
喬薰衣掩嘴輕笑,腦海中又浮現出,虎牙山上與顧言鬥智鬥勇的聶琰,與眼下,如同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的他,判若兩人。
但轉念一想,上官晗對聶琰似乎不太一般,她又瞬間警醒。她占盡天時地利,如何能夠輸給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片子?
聶琰目送二人離開,轉而麵色微冷,低聲喝道:“有完沒完,都給我滾進來。”
“大人。”
“大人。”
二人相互瞪了一眼,各自整理了下衣物,垂首作揖,異口同聲。
“丟不丟人?兩人年齡加起來都快過百的人了,居然還能跟孩童一樣,爭吵喋喋不休?”
兩人麵麵相覷,都不願意做出頭鳥,聶琰麵沉如水,指著林寶,道:“什麼事情,你先說。”
林寶躬身,不敢怠慢,“出逃的犯人已悉數歸案,但有幾隻漏網之魚。”
“犯人狡猾,末將沿街搜尋無果,若是肆意搜查,恐擾人清夢。”不待林寶說完,於興補充了一句,
“故來請示大人。”
“你也不知道在哪?”
聶琰斜眼而視,林寶縮了縮腦袋,略顯遲疑,“小人有所猜測,隻是……小人初來乍到。”
“既然如此,於將軍,你協助林師爺,一同抓捕逃犯。務必在天黑之前,將犯人悉數捉拿歸案。”
林寶眉開眼笑,於興肅然,一口應答下來。
二人告退離去,卻在門口,又被聶琰喊住,“對了,有件事情,你去調查一下。此次,淩正南既已中計,為何又臨陣退縮,沒有親自前來地牢救人?”
原本,按照聶琰的計劃,淩正南應該參與地牢救人。
聶琰已死,地牢如同虛設,他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