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人爭論不休,林寶啞然失笑,與聶琰相處越久,便會發現,聶琰猶如一個巨大的謎,愈發讓他看不透。
“凡是猜對兩題的,均可到小可這裏領個禮品。”老人身材瘦弱,聲音倒是洪亮。
在其身後,堆積著諸多禮品,有風箏、燈籠、孔明燈……
聶琰匆匆掃過,便沒有了興趣。
燈謎簡單,有些比之腦筋急轉彎還不如。
“若是答對兩題以上呢?”答對兩題相較簡單,禮品也不被人看好,自然有人提出異議。
老人似乎早有準備,笑道:“答對五題的獎品自然豐厚於兩題,再有甚者,答對十題,獎品必然更高……”
果不其然,聶琰輕笑,目光落在喬薰衣身上。
火紅的燈光下,一襲白裙的喬薰衣,美若天仙,讓人移不開視線。
“若是全部答對呢?”突然,一道聲音在喬薰衣身後不遠處響起,男子雙眼細長,雖在向老人詢問,目光卻猶如銀絲,纏繞在喬薰衣身上。
“哇,是蔣風白。”
“於都第一才子,好俊俏啊。”
“你看,他身後的是顧子文。”
“……”
蔣風白的到來,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可見他的於都的名氣不小。
“原來是蔣少爺。”老人神色恭敬,沉吟之後,道:“若是全部猜對,小可願雙手奉上這支鳳凰簪釵。”
老人小心翼翼,將鳳凰簪釵捧在手心,展示在眾人眼下。
簪釵材質普通,做工卻極為精細,特別是那隻鳳凰,栩栩如生,猶如浴火重生一般。
林寶久在綠林,頗有識寶之能,“大人,這支簪釵雖然材質平庸,但手工精細,絕非一般大家能夠完成。”
喬薰衣美目閃動,一時也未曾從簪釵上轉移。
蔣風白笑意蠱然,目光頻頻落在喬薰衣身上,朗聲應道:“簪釵贈佳人……好,那蔣某便獻醜了。”
聶琰麵色微寒,紙扇輕搖,無視眾多敵視的目光,“若是兩人同時猜對全部,簪釵隻有一支,如何分?”
若論文采,在於都縣城,無人能夠與蔣風白比擬。
他說能夠猜對全部,不過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若是別人,難免會被認為,是信口開河的狂妄之言。
“這位少爺,何意?”老人躬身行禮,眼神有意無意在聶琰身上打量,眼眸深處,隱藏些許異樣的目光。
聶琰未曾察覺,聲色平淡,“猜對燈謎不難,猜對全部亦不難,可在下與這位蔣少爺,若全部猜對,這支簪釵,是要給他,還是給我?”
“這……”老人蹙眉語塞。
“這位兄台如何稱呼?”蔣風白麵色微變,對於這半路上出來的程咬金,有本能上的排斥。
“在下王火火。”
“王兄,自忖能夠猜對所有燈謎?”蔣風白作揖行禮,在記憶中搜索,並未找到於都有何姓王的才子。
“不難。”聶琰輕笑,麵色誠懇。
慕寒與林寶對視,均同情的看著蔣風白。
聶琰每次有此神態,多半是要開始坑人了……
每年的燈謎,都是蔣風白拔得頭籌,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但聶琰自信滿滿,他心中難免犯怵,
“恕在下冒昧,敢問王兄,是哪位名師的子弟?”
“在下的老師並不在於都,說來蔣兄多半也沒有聽聞。”聶琰實話實說,句句交心。
蔣風白眉眼閃爍,心道:“這小子定然想在美人麵前表現,卻又缺少真本事,隻能打腫臉充胖子,不然,為何連老師名諱都不敢告知?”
“若在以往,在下說不得會讓與王兄,但今日這頭籌,在下勢在必得。”蔣風白細眼微眯,眼角餘光,掃向燈謎題目。
如同小兒猜數,易如反掌……他信心十足,故意提高音量,道:“不如這樣,所有燈謎一分為二,我與王兄比試,誰若全部猜對,便算贏了,誰贏簪釵便歸誰?”
“這還用比嗎?”
“是啊,蔣風白乃是於都第一才子,怎麼可能會輸?”
“……”
聶琰不以為意,華夏文化傳承五千年之久,若還比不上一個蔣風白,不如買一塊豆腐砸死自己算了。
但遊戲一旦開始,如何玩樂,才是他考慮的問題。
“王少爺意向如何?”老人也覺得此法公平公正。
“很公平。”聶琰聳了聳肩,心道:“若兩人都猜對了,接下來玩什麼?哦……有了。”
聶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寶與慕寒麵麵相覷,頓時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