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言有苦難言。
為何?
文人注重聖人之道,講究言而有信。辛戚沺不僅輸了賭約,連品行也一並給輸了,自然不受這些人的待見。
加上聶琰的身份,有些人更是落井下石,想在聶琰麵前,贏得一些好感。
“是聶琰,是聶琰害了我爹……”辛戚沺悲從心來,欲要報仇雪恨,聲音也不受控製,大了一些。
他話音落下,又是引來一眾人側目。
何華溫心神一震,腳步又加快了一分,低聲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離開再說吧?”
想不到,何華溫也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似乎刺痛了辛戚沺某根神經,他驟然鬆開攙扶辛若言的手,咬牙切齒道:
“爹,你放心,孩兒這就去叫人,為您報仇。”
辛戚沺發了狠話之後,轉身丟下辛若言,含恨衝出大堂,辛若言一怔,伸手一抓,試圖阻攔。
他情急之下,假裝昏迷,便是為了逃過這一劫,隻要辛戚沺不繼續鬧騰,也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辛戚沺這般舉動,瞬間讓他急氣功心,險些真暈了過去,“何師爺,快,快幫我攔住那逆子。”
“可,大人您?”
“先扶我出府。”情急之下,辛若言險些露出破綻,心中暗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不是你今日闖了大禍,老夫何至於此?”
他搖搖晃晃,如同風中殘燭,若沒有何華溫攙扶,隨時都可能摔倒一般。
何華溫一怔,暗歎一聲,薑還是老的辣。
二人腳步飛快,步履穩健,片刻便出了大堂。
辛若言長長舒了口氣,此時雖狼狽不堪,卻也算有驚無險,隻不過……他心中對聶琰的認知,已然大有改觀。
聶琰人畜無害的笑容下,隱藏著絲毫不亞於他與王二餅的陰謀詭計。
聶琰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辛戚沺,無非是為了針對他,讓他顏麵掃地,今後便不敢與他爭鋒。
“老家夥,演技不錯,來日方長,今天便放過你一次。”聶琰撇了撇嘴,目光從辛若言與何華溫的背影上收回。
從辛若言假裝暈倒開始,到落荒而逃,聶琰的目光便沒有從他身上轉移過。
見他思維清晰,腿腳穩健有力,便知道這是他的陰謀詭計。
此刻,二人漸行漸遠,也在意料之中。
聶琰回神,目光落在諸葛問道身上,諸葛問道臉上閃過一絲歉意,輕咳了一聲,似乎也覺得臉麵無光。
“你去找慕寒,讓他盯著辛戚沺,先別輕舉妄動,一切等文會之後,再做打算。”聶琰神色如常,在林寶耳邊輕語,後者心神意會,躬身離開。
小插曲並未對文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添曾一下茶餘飯後的談資,倒也足夠了。
作對之後,本是品酒,但一敗塗地的劉茫,經過辛戚沺這麼一鬧,已然心灰意冷,無心繼續比試。
緊接著便是琴律,林昱塵的存在,無人敢與之爭鋒,輕易便奪得了魁首。
書法之中,雖躍躍欲試的不少,但與王大海相較,眾人還是相差甚遠。王大海的字跡幹淨利落,蒼勁有力,聶琰也是佩服不已。
辛若言有苦難言。
為何?
文人注重聖人之道,講究言而有信。辛戚沺不僅輸了賭約,連品行也一並給輸了,自然不受這些人的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