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罪行和伎倆,都沒能逃過聶琰的眼睛。
此時此刻,聶琰在他麵前,陳述這累累罪行,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言辭來反駁。難不成說,這些都是辛戚沺指示的?
他是被逼無奈?
可今夜,他才剛剛反將了辛戚沺一軍,聶琰親眼目睹。他與辛戚沺之間,猶如那夢幻泡沫一般的關係,輕易便會破碎。
“你以為與本官比對,便能穩操勝券,結果卻輸的一敗塗地。”聶琰眉目一凝,聲色猛然一變,變得冰寒無比,
“你在本官眼中,不過是一個勢利小人……當然,也包括你身後真正的主謀。”
聶琰話音落下的瞬間,劉茫渾身一顫,心跳如雷。他難以置信的抬眼看著聶琰,仿佛這昏暗的房間內,所有恐懼都抵不過聶琰此刻的麵孔。
他忍不住的顫抖,愈發強烈,心頭也沉悶無比,如有一塊參天巨石,壓在他頭頂,讓他喘不過氣來。
聶琰與秦道禾對視,均看到對方眼中的詫異,雖然如聶琰猜測的一樣,但真正證實了這樣的結果,依舊是一陣後怕。
險些,連劉茫都將他蒙在鼓裏。
“與大人比對,小人技不如人,不敢多言。鳳鳴街也是因為林寶,順便邀請了大人……至於在門口阻攔一事,便是借小人一萬個膽子,也是不敢啊。 ”他的口齒依舊清晰,但臉上的神色卻有些牽強。
聶琰看得出來,他在強裝鎮定,試圖蒙混過關。
這倒是讓聶琰有些意外。
辛戚沺他可以隨意出賣,但這個人,他卻沒有如辛戚沺一般,翻手便道出口,以求自保。
看來,他此前的所作所為,多半都是順勢而為,半真半假的演戲而已。
聶琰心頭泛起些許躁意,語氣也愈發不善,“本官到是小瞧你了,本以為你與辛戚沺一般,不堪造就,原來蠢笨的隻有他一人而已。”
劉茫眉眼閃動,臉上露出疑惑,心中的恐懼稍微緩和,開始慢慢計較如何應付眼前的困局。
聶琰隨手將身邊的一張椅子擺放在劉茫身前,順勢坐了下去,自顧著說道:“如此說來,你那日是正好經過鳳鳴街,正好看到了林寶,然後正好想在文會上邀請他,再正好邀請了本官?然後本官今日正好遇到了伏擊?”
聶琰連續用了五個“正好”,嘴角泛起的譏諷也愈發濃鬱,仿佛在告知劉茫,這所謂的巧合,不過是哄騙三歲小孩子的把戲。
用來糊弄本官,還顯得稚嫩了一些。
劉茫欲言又止,聶琰繼續笑道:“靜安別院外,那口口聲聲需要請柬的奴仆,想來也與劉兄無關,應該是辛戚沺有意安排的。劉兄好心好意,幫了本官,本官卻不識好人心?”
他的笑聲似有似無,在那盞燭火的映射下,劉茫看在眼中卻覺得無比詭異。
劉茫心中更是驚懼,原來,聶琰什麼都知道。他表麵上若無其事,其實內心就是在將計就計。
“劉兄,不妨幫本官好好分析一下,這諸多巧合,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