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便聶大人身居高位,也萬萬不能輕饒了啊……”未免夜長夢多,辛若言見張書豪詞窮,轉而又開始催促王二餅。
張書豪巧舌如簧,若讓他繼續拖延時間,難免會生出不可預估的事端。
這事情,本就是他一手策劃,強加在聶琰身上的罪名。諸多細節都有待考究,此刻表麵上看起來確實證據確鑿,但深究起來,誰又能夠擔保,算無遺漏?
如何處理聶琰,王二餅心中也是為難,此刻被辛若言逼迫,他更加不悅,麵色也愈發陰沉。
辛若言為了一己私利,為了為辛戚沺報仇雪恨,已然變得毫無顧忌,頗有脫離掌控的勢頭。
“證據確鑿?”就在王二餅為難之際,堂外圍觀的人群中,突然發出一聲譏笑,聶琰擠開人群,堂而皇之的走上公堂,對著王二餅拱手,笑道:
“下官來遲,還望大人恕罪。”
“他便是聶琰?聶大人?”
“怎會如此年輕?”
“聶大人麵容俊秀,看著到不像壞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他自然是聶大人,爾等不曾去文會,不知道聶大人昨日是何等神采……”
“……”
“辛大人何必這般心急?”聶琰笑意盅然,仿佛眾人的議論聲與他無關,辛若言設計陷害的也不是他,
“想要汙蔑本官殺人,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想給本官定罪,難道便要剝奪本官辯解的權利?”
辛若言臉上剛剛浮現的一抹喜色瞬間凝固,暗中給辛二使了一個眼色,不管接下來如何,依舊要堅持原先的證詞,不可有半分更改。
辛二低眉順眼,偷偷撇了聶琰一眼,心有餘悸。
聶琰清秀的麵容,和嘴角擒著的似有似無的笑意,讓他渾身冰涼,如同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難以抑製的恐懼,在他心頭生根發芽,一發不可收拾。
“你怎麼現在才來,若再遲一些,黃花菜都涼了。”張書豪悄然鬆了口氣,低聲在聶琰耳邊抱怨。
他使勁渾身解數,也不曾扭轉局勢,可見這事情是何等棘手。
但聶琰巧笑嫣然,隨意的讓張書豪詫異,“一群跳梁小醜,何足掛齒?”
說實話,聶琰對張書豪倒是很佩服,設身處地,他或許也做不到像張書豪這般灑脫,如此不顧一切的賭上自己的前程,
“今日,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必心急。”
聶琰意有所指的低聲道了一句,讓張書豪驚詫的話之後,直視王二餅,不卑不亢道:“大人,昨日文會結束,下官確實在靜安別院外的長街上遇到了一群宵小,為首的正是辛戚沺。”
聶琰話音落下,腰身一彎,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林寶扶起。
林寶渾身一顫,下意識看了王二餅一眼,發現後者眉目一凝,皺眉不曾開口。
聶琰雖比他預想中要晚了幾分,好在無傷大雅。
不知何時開始,林寶心中對聶琰,已然有了一眾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盲目信任。仿佛聶琰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便聶大人身居高位,也萬萬不能輕饒了啊……”未免夜長夢多,辛若言見張書豪詞窮,轉而又開始催促王二餅。
張書豪巧舌如簧,若讓他繼續拖延時間,難免會生出不可預估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