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不覺有他,聶琰與冷凝的關係,在聶府上下,眾所知周,不僅聶琰對這個不苟言笑的小妮子愛護有家,林母也將她視如己出。
仵作一愣,眼中難以掩飾的詫異,聶琰居然不用州府的仵作,那便有些出乎意料了。
辛若言擠眉弄眼,臉上的憤怒讓仵作極為尷尬,可這等不安,在見到冷凝的瞬間,便驟然消散,轉而變成難以抑製的嘲笑,心道,
“聶琰莫不是走投無路,讓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來屍檢?”
也難怪仵作這般想法,冷凝一襲黑色長裙,麵如寒霜,一雙纖細白皙的玉手從袖袍中伸出,拱手對著王二餅躬身道:
“冷凝見過王大人,諸位大人。”
這如何看都像是一位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千金小姐,身上哪怕半點,也看不出來與仵作這等職業,有任何關係。
聶琰內心冷笑,心道,小看冷凝,等會怕是哭都來不及。
王二餅眉目閃動,目光在冷凝與聶琰之間徘徊,“冷姑娘可是仵作?”
冷凝頷首,卻惜字如金。
她的性子本就清冷,在府邸中也是少言寡語,偶爾與聶琰和慕寒閑談兩句,唯有見到林母的時候,麵色才會柔和一些。
她本是孤兒,由於都一名仵作養大。
那仵作一生清貧,臨終也沒有任何錢財錦帛留下,為了冷凝能夠生存,百般無奈之下,唯有讓冷凝繼承衣缽。
冷凝對養父的感情極深,自然是學的認真,加上天賦卓越,更是青出於藍。
更夫的屍首傷痕累累,一般女子見了早就退避三舍,但冷凝自小跟在養父身邊,早就習以為常。
她眉目一亮,上下打探那更夫的屍首,片刻之後,從懷中取出一副手套,不緊不慢的帶在手上。
這副手套是聶琰精心為冷凝製作的,冷凝嘴上不屑一顧,其實心裏喜歡的緊,無論何時何地,都隨身攜帶。
她檢查屍體,動作輕便迅速,令人歎為觀止,即便是漫不經心的何仵作,此刻也漸漸變得凝重。
“大人。”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冷凝那白皙的手套上,已經沾滿了黑褐色的血跡,“死者的死亡時間,應當在酉時,致命傷暫不得知,需要解屍才能知曉。”
解屍亦是解刨屍體。
可死亡時間上酉時?
那何仵作說是戌時到亥時之間?
這兩者之間,截然不同的判斷,堂外一眾人聽聞之後不由嘩然。
辛若言麵色微變,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何仵作身上,何仵作渾身一顫,冷聲喝道:“簡直一派胡言,死者明明是死於戌時,致命傷是脖頸上的劍傷。”
對於何仵作的質疑,冷凝不急不惱,“何以見得?”
“敢問冷姑娘,人若被斬首,可有存活的可能?”
“自然沒有。”
“既然如此,屍首人首分離,清晰可見,冷姑娘為何還說,死因不明?”何仵作冷笑,心中暗道,這姑娘還是年輕的緊,
“冷姑娘能力有限,看不出來也就罷了,莫不是為了幫真凶洗脫罪名,故意視而不見?”
好大的一個帽子。
聶琰麵色冰寒,一直平靜的心境驟然變化,心底一股怒火,赫然升騰。
實在不好意思,上一章複製錯誤,有一章重複了,沒來得及檢查,現在重新上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