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倒吸了口涼氣,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讓辛一自得意滿,心中的虛榮,瞬間被填滿。他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道:
“可若是來了,便會落入咱們的圈套,更沒有生還的可能……與老爺作對,誰曾好過?”
作為辛府的護院,這些年,他們所見所聞,對於辛戚沺欺男霸女,殺人越貨這等小事,已然是見怪不怪。
無一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唯獨這聶琰。
剛到禾豐州上任,便與辛戚沺鬧得不可開交,還讓辛若言在文會上丟盡顏麵。這在一眾護院眼中,無疑是老壽星上吊,與找死無異。
“與老爺作對,自然不會有好下場。”
“惹誰不好,偏偏惹我們家少爺。”
“……”
眾人一一附和,卻也有擔憂的,“老大,小人聽聞聶大人手下,有一人飛簷走壁,武功了得,二哥與少爺便是他打傷的,若是他來了,這咱們這些人……怕……”
他縮了縮腦袋,腳底一抹寒意,迅速升騰,凶多吉少四個字還未說出口,辛一的麵色已然漸漸陰沉下來。
辛二與辛戚沺的慘狀,讓眾人心有餘悸,那如火一般灼熱的心思,仿佛被一盆冷水澆滅,無不是心驚膽寒。
這件事情,辛一也很是擔憂。
出發之前,辛二便警告過他,若遇到慕寒,須得萬分小心。
他的武功與辛二是半斤八兩,若對方真的如此了得,他自然不是一招之敵。到時候,不說竹籃打水一場空,恐怕還會有性命之憂。
可轉念一想,辛二這般言辭,莫不是怕他完成辛若言交予的重任之後,在府中的地位勝過他,所以才危言聳聽?
即便慕寒的武功出神入化,一旦他行蹤敗露,自己等人一擁而上,不敢說輕易能夠製服他,至少會讓他知難而退吧?
何況,還有張大人派遣的一眾好手,也在晝夜不分的保護林氏的周全。
“怕什麼?咱們這麼多人,哪怕他有三頭六臂,也要繳械投降。”辛一冷哼一聲,嘴角一抽,話語中的底氣,稍顯不足。
他深怕眾人聽出端倪,硬著頭皮,強行辯解道:“那日,老二與少爺是被偷襲,才受了重傷。此刻我等嚴陣以待,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他哪有不投鼠忌器的道理?”
他話音落下,還不忘給小六遞了一個眼神。
小六會意,清了清嗓子,硬著略顯發麻的頭皮,附和道:“沒錯,他行徑卑劣,偷襲少爺和二哥,這才僥幸得手。咱們人多勢眾,有什麼好怕的?”
他仰著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
辛一眼前一亮,眼底深處閃爍著讚賞,對小六的表現頗為滿意……
為了不讓眾人繼續延伸這個話題,他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細長的眸子掃過已經漆黑如墨的密林,拍了拍小六的肩膀,
“你帶兩個人去撿一些幹柴回來生火。”
小六心底發寒,腿腳軟弱無力,心中是百般不願,卻不敢輕易表現出來。他點頭站起身,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在正前方,那身段與他相差無幾的壯漢身上。
這一眾人中,也就他看著比較有安全感。
然而,他與那壯碩漢子,剛邁出兩步,一道黑影如同夜間的幽靈一般,猛然從他眼前飄過。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