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一眼神飄忽,猶猶豫豫的同時,眼角餘光掃過眾人,一個個麵容苦澀,無不是心有餘悸,怯懦後怕。
這等殘兵敗將,與整裝待發的張書豪發生衝突,瞬息之間,必定土崩瓦解。
“張大人便不怕我家大人……”
“我張書豪頂天立地,豈會怕一個陰險小人?”張書豪冷哼一聲,將辛一的話打斷,轉身便要繼續給袁飛施壓。
簡短幾句話便可以解決事情,一拖再拖,他也頗為不耐煩。
然而,就在他要開口之際,一道冷冽的聲音,隨著冷風呼嘯而來,“張大人好大的微風啊。”
張書豪眉頭一皺,麵沉如水。
辛一不驚反喜,看著那人的身影在眼中急速放大,躬身道:“小人拜見大人。”
他心中所有的怨怒,隨著辛若言的到來,瞬間一掃而空。這尷尬的局麵,也漸漸緩和……他心中所想,隻要有辛若言在,張書豪自然不敢放肆。
“拜見大人。”陳治眼角一跳,與辛一等人一般,對辛若言畢恭畢敬,唯獨袁飛有些許楞神。
辛若言擺手,臉上的風塵仆仆煙消雲散,轉而譏笑道:“不知是本官府邸上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惹怒了張大人,讓張大人如此大動幹戈。”
“不敢,不敢。”張書豪皮笑肉不笑,拱手道:“卻不知是什麼風,居然把日理萬機的辛大人給吹來了。”
辛若言的出現,便意味著,此事輕易不會善罷甘休,同時也加重了張書豪的懷疑。辛若言無利不起早,沒有特殊原因,絕對不會放下其他要事,大半夜跑來這荒郊野外陪他吹冷風。
“與張大人相比,本官是自愧不如啊。”什麼日理萬機,張書豪無非就是譏諷他忙著陷害聶琰,辛若言也不是省油的燈,自然是寸步不讓,
“張大人不吝辛苦,保全林氏的安危,實在令人佩服。”
辛若言的言外之意,同樣是暗諷張書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保護林氏隻是個幌子,為了救聶琰,攀附權貴才是真的。
此刻,又仗勢欺人,舍下臉皮不要,故意找茬為難兩個下人!
“辛大人高風亮節,不也來了嗎?”張書豪臉不紅心不跳,仿佛沒有聽出辛若言的弦外之音。
二人看似互相吹捧,實則話裏外話都在相互咒罵。
辛一與張立都不是信男善女,輕易便聽得明明白白,二人麵麵相覷,心中同時浮現一個詞,
“下賤。”
“張大人心口不一啊。”辛若言神色如常,語氣波瀾不驚。
“何人造的謠?本官對大人的敬仰,完全是發自內心的。”張書豪故作生氣,神色微冷,從辛一等人臉上掃過。
“剛剛有人惡意中傷本官,難道是本官聽錯了?”
“必定是聽錯了,何人敢如此大膽?”
“既然是誤會,這夜也深了,本官便不耽誤張大人辦正事了。”辛若言頗有深意的看了張書豪一眼,轉身要走。
“大人且慢。”見辛若言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張書豪麵色一沉,“此人前來刺殺林氏,被本官當場抓獲,此刻正在審問,大人便不想知道和幕後真凶嗎?”
辛若言一怔,張書豪神色默然,口中道出一句,直接將所有罪名推到袁飛身上。
辛一眼神飄忽,猶猶豫豫的同時,眼角餘光掃過眾人,一個個麵容苦澀,無不是心有餘悸,怯懦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