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淩正南臉上的微妙變化,他壓低聲音,輕喚一聲,似乎在詢問,是否有變故發生?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十年怕井繩啊?
淩正南頓了下,收回心神,應道:
“沒事,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除了秦道禾之外,其餘人死活勿論。”
淩正南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殺意彌漫全身,柳不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頷首道,
“明白。”
寒風呼嘯而過,牆高三丈有餘,眾人卻如履平地。
今夜,聶府上下必將血流成河,與於都呂家一般,在罪惡中徹底煙消雲散,成為一段不被提及的曆史。
從此之後,不會再有人記得聶琰。
而他淩正南,隻要活著,淩家不僅不會沒落,反而會更上一層樓。
淩正南雙拳緊握,雙腿微曲,輕輕一躍,便身輕如燕,穩穩立在高牆上,而後快如閃電的朝著聶府主宅的方向疾馳而去。
其餘人,三人一隊,也在頃刻之間,在聶府四處分散開來。
每個人都手握長刀,殺意凜然。
然而,就在淩正南等人悄然進入聶府的瞬間,一道身影,速度之快,比之淩正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呼吸之間,便徹底與黑暗融為一體,極為不易察覺。
他站在一處屋簷下,縱觀這整座府邸,盡在他眼皮底下。
隻見他略微思索,冷眼俯視著如同鳥獸散開的數十人,一雙細長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笑意。
與此同時,淩正南已經潛入一間廂房,卻發現房中點著燈火,卻空無一人。
隨著時間推移,他愈發心驚肉跳,
“這間也是空的?”
淩正南的速度極快,身形在黑夜中,肉眼幾乎捕捉不到。
“這不可能,難道秦道禾已經察覺到了?”
必定是如此,慕寒被辛若言關在牢獄中,秦道禾不可能坐以待斃。
可城門戒備森嚴,若是有人出城,必定都在辛若言的眼皮底下,不可能輕易逃脫。
難不成是守城的將領,被秦道禾等人收買了?
也不對……
隨著時間的推移,淩正南汗如雨下,心神也愈發的急躁。這等時候,聶府已經是樹倒猢猻散,別人都避之不及,即便再多的錢財,也沒有人敢拿性命作為賭注啊。
張書豪這等蠢貨,有一個就足夠了。
靈堂……
去靈堂一探便知,以秦道禾等人的秉性,斷然不可能丟棄聶琰不管不顧,即便他已經魂歸西天。
靈堂中白綾隨風飛舞,燭火在寒風中搖搖欲滅,一座棺木依然擺在靈堂的桌案前。
淩正南貓著身子,目光如電,掃過四周,不曾有風吹草動,這才輕輕一躍,立在那座棺木前。
僅僅一眼,他便如墜冰窟,渾身上下,再無一點暖意可言。
也在同一時間,他身後密密麻麻,一連串的腳步聲,如期而至。
淩正南猛然回首,隻見柳不同等人,一臉焦色,目光與他一觸即分,眼中的驚恐已經溢於言表,
“淩大人,中計了。”
偌大一座府邸,所有人都憑空消失了不成?
感覺到淩正南臉上的微妙變化,他壓低聲音,輕喚一聲,似乎在詢問,是否有變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