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挑出她的可取之處,也僅有對情感的忠貞不渝了。
周恒讚賞道:“大人的智慧,當真令人歎為觀止。”
“在禾豐之時,我本懷疑姚大人是殺人真凶,因為姚小姐之死,遷怒王慧三人,直到姚大人道出周家的陳年舊事,我這才知曉,真正的凶手是你……”
“大人就這般篤定?”
周恒突然笑道,臉上的神情意味深長,讓聶琰心跳如雷,
“既然大人認為我是凶手,那大人可曾想到,我為何不殺陳四海與姚斌三人,而是將喬小姐綁走,將你引到這鴛鴦塔前?”
喬熏衣與此事無冤無仇,周恒沒有理由遷怒於她。
若隻是為了讓聶琰妥協,以他的身手,哪怕獨自逃跑,眼下根本無人能夠阻攔。
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為何?”
“因為,我要大人以命抵命……”周恒咧嘴,慘白的牙齒森然恐怖。
聶琰冷汗直冒,“你要拿我的命,換熏衣的命?”
“不可……聶琰,你萬萬不能聽他的。”喬熏衣聞言,刹那間從石椅上跳了起來,看著周恒,嬌嗔道:
“你休想得逞。”
“能否如願,還要看聶大人怎麼做。”周恒輕笑,仿佛勝券在握,也不知何時,他手上多了一支玉簫,攔在喬熏衣身前,讓她寸步難行。
聶琰心中震蕩,依舊久久難以平息,周恒並非大奸大惡之徒,與他也沒有深仇大怨,為何要這般為難他?
難道是因為自己情路坎坷,所以見不得有情人終成眷屬?
還是因為身體殘缺,心神也變得飄忽不定?
以命抵命,他不在話下,但死得如此憋屈,卻讓他異常難受。這世界如此之大,他還在這方寸之地,如井底之蛙,便要死了?
答應秦道禾的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諸葛問道與白圩等人的欠條還沒用,便要無疾而終?
“聶大人不願意?”
螻蟻善且偷生,何況是人?
聶琰惜命,周恒才覺得是人之常情,哪是人人都能與鄭欣悅相提並論的?
“我如何信得過你?”
“大人別無選擇。”
聶琰一怔,細想確實沒有選擇的餘地,“好,我答應你,你若應承放過熏衣,我便任由你處置。”
“不可,聶琰,你快離開,不要管我。”
玉簫與脖頸僅有一尺之隔,喬熏衣臉上緊張到極致的神情,搖頭如同搗蒜,“聶琰,不可答應他,你快離開這裏。”
聶琰肅然,腳步沒有半分移動,周恒笑容更甚,雙眸精芒閃射,看著聶琰的目光,如同看著一件珍貴的寶物,
“大人的情義,當真讓人刮目相看。”
“少說廢話,先放熏衣離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聶琰冷哼一聲,隻要喬熏衣離開,他便沒有後顧之憂,躲在暗處的慕寒與李三,還有機會救他。
否則,這瞻前顧後的,反而難以施展。
“大人死前,我會將真相如實告知,讓大人死得明白……喬小姐,請……莫要辜負了大人一片心意。”
若真要挑出她的可取之處,也僅有對情感的忠貞不渝了。
周恒讚賞道:“大人的智慧,當真令人歎為觀止。”
“在禾豐之時,我本懷疑姚大人是殺人真凶,因為姚小姐之死,遷怒王慧三人,直到姚大人道出周家的陳年舊事,我這才知曉,真正的凶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