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你還是先想想,是否能從我的劍下逃生吧。”
顧言不鹹不淡,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感情,仿佛阿西巴在他眼中,已然是一個死人。
阿西巴如臨大敵,眼睜睜看著竺破殺入人群,猶如猛虎進入了羊圈一般,每一道槍影下,必然有一具亡魂。
顧言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他也顧不得其他,咬著牙喝道:
“若不是你剛剛偷襲,豈能傷我?”
重斧與他,僅有兩丈之隔,可兩丈之隔,對於眼下的他來說,卻如同天邊一般遙遠。若徒手與白刃相爭,他絕對毫無勝算。
顧言冷笑一聲,不在廢話,無痕劍輕輕一抖,三朵劍花,呈品字型,飛速落在阿西巴身上。
阿西巴後背一涼,不敢硬接,朝著身後退去,與重斧的距離更遠。
可他身形高大,速度本就不快,又哪裏能夠與顧言相比,隻見顧言形如鬼魅,閃身在阿西巴身側出現,冷笑道:
“你躲不掉。”
阿西巴怒目圓瞪,長劍已在咫尺之間,他根本來不及多上,隻能以雙臂阻攔。
“砰……”
“倒是小看了你。”
顧言輕咦一聲,看著摔飛出去,手臂上的鎧甲悉數碎了,雙手血流如注的阿西巴,麵色微微有些變化。
但鬼臉麵具上的殺意卻更是濃烈,縱然有堅硬的鎧甲抵消了少數的勁氣,阿西巴能夠憑著血肉之軀,擋下顧言這一劍,也不是易事。
阿西巴口中噴出一口熱血,臉色蒼白如紙,手臂不住的發顫,內心的冰涼已經無以複加,顧言與他,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
哪怕他全神貫注,估計連對方一劍都難以接下來,實力的差距,讓他如墜冰窖。
然而,就在此時,城外突然火光衝天,喊殺聲震耳欲聾,本欲痛下殺手的顧言,徒然止住腳步,低聲嘟囔道:
“聶琰此刻還分兵去攻打城外敵營,豈不是羊入虎口?他到底想幹什麼?”
城中兵分兩路,隻為吸引劄木合等人的注意力,城外燒毀敵營,試圖毀滅北楚鐵騎的輜重補給,才是聶琰的目的。
“今日便饒你一命。”
顧言眉頭微皺,阿西巴悄然鬆了口氣,可還未來得及慶幸,一道劍氣卻在他眼中極速奔襲而來。
“噗嗤……”
阿西巴根本無法躲避,被劍氣橫掃出去,壯碩的身子貼著青石板滑行數十米之遠,才停住。
身上的鎧甲悉數碎裂,胸前一道長一尺的劍痕,觸目驚心。
顧言長身而起,朝著城外疾馳而去,阿西巴眼前一黑,隻見顧言的身影愈發模糊,直到昏死過去。
而竺破與餘下的百名守城將士,也從城東突圍,最後不到十人,從東麵逃進一道長巷。
長巷寬五尺,一眼難以看到盡頭,竺破走在最後,回首看了一眼,隻見身後北楚鐵騎緊追不舍,他回身連刺數槍,便看到城外一片紅火,心中猛然一喜,轉身逃走。
於此同時,聶琰與秦道禾等人,掐著時間,率領餘下的三百餘人,從靜安別院的密道中出來。
“眼下,你還是先想想,是否能從我的劍下逃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