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畫從她的身後出來，瞧了她好久之後，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下次，別多管我是閑事了。”程畫有點頹然，看來她真的是被債務逼到無路可走了。
“多少錢！”
顧暖年叫住她。
程畫腳步一頓，回頭。“你什麼意思？”
“我可以借錢給你，放心，不收利息。”顧暖年還是同情心爆發了，雖然有時候她自己也討厭自己這一點。
程畫嘴角抽搐著，眼淚想要流下來卻硬生生被她逼了回去，她驕傲的抬頭，回道：“我們相互都不知道名字，你幹嘛要借我錢！”
“要聽實話嗎？”顧暖年走過去。
“嗯。”
“因為我覺得你可憐，也覺得你對你死去的未婚夫很愛，這次我阻止了你，你下一次說不定還會用這樣的方式去還債，之後說不定又要陷入覺得自己對不起他的漩渦裏。這樣來看，你是不是很可憐？”
“………”程畫握緊了手，這個女人還挺會揣摩別人的心思的。既然她肯答應借自己錢，也不扭扭捏捏，的確可以信任。
“四十萬。”
“現金還是打卡上？”
“打卡上。”
“OK，明天就去。”
對於顧暖年來說四十萬還沒有什麼難度，雖然對於平常人來說，如果欠債四十萬，在這個城市的確會讓生活變的拮據，但是對於顧暖年，不過是九牛一毛。
她不需要花慕冷華的錢，她還是有些存款的。
“你叫什麼名字？”
“程畫。”
“嗯…我記住了。”
“那你呢？”
“我…”顧暖年細細想了一會，“我叫顧翎。”
她的某種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不適合深交。
在賓館睡了一個晚上的顧暖年，第二天起來腰酸背痛，這床實在是太硬了，還沒有家裏的一半舒服。
顧暖年打開手機，居然零信息零未接電話，慕冷華還真不關心她了！
顧暖年氣呼呼的穿起衣服，風風火火的退了房，一股腦的衝到了慕氏財團。
樓下，顧暖年止住了腳步。
她來這裏幹什麼？要是進去了，被慕冷華看見了，她的失蹤豈不是全無意義了？
顧暖年被自己蠢到了，趁著沒什麼熟人看見她，灰溜溜的溜進了出租車。
“到落日街！”
落日街，就是那個貧民窟的名字，顧暖年覺得這名字很好聽，而且確實可以看見夕陽西下的模樣，曾幾何時一定很美吧！
下車，顧暖年順著程畫給她的地址找了過去，一路上，地上的泥濘沾到了她高跟鞋，時不時落下來的水滴滴在顧暖年的頭上，還有小孩子鬧騰的哭聲，濃濃的油煙味。
顧暖年終於找了這破舊的樓房，這九層的樓房沒有電梯顧暖年已經無語了，程畫還偏偏住在七樓。
於是顧暖年花了半條命爬樓梯。
氣喘籲籲的上了樓，顧暖年左看右看，一共有四個門，她該敲哪個？
昨天也忘記留程畫的手機號碼了，這下子，一會敲錯了多尷尬。
顧暖年糾結著，最後隨便敲了一道門。
程畫從她的身後出來，瞧了她好久之後，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下次，別多管我是閑事了。”程畫有點頹然，看來她真的是被債務逼到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