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他們結婚三年還沒生小孩。
他也聽見這些謠言,卻總是平靜地付之一笑,他認為,最負責的男人,就是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受任何傷害,即使隻是言語上的。
可是世上沒有透風的牆,那些指指點點的難堪言語還是被她知道了,她氣得哭了一場,還把他罵了一頓,說她當了這麼長時間的猴子,被人看把戲一樣品頭論足,他卻像個死人不聞不問,任由別人汙蔑。
他把他摟到懷裏,柔聲說:傻瓜,日子是過給自己看的,鞋子是給自己穿的,這日子過得好不好,這鞋子穿得合不合適,咱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在乎別人怎麼說?那些長舌頭的人是嫉妒你,嫉妒咱們的幸福,以後你該跳還照跳,該笑還照笑,隻要你老公沒意見,你管別人放什麼風?
你真沒想法?相信我?她半信半疑地望著他認真地說。
他點頭。相信,一百個相信。
為什麼呢?
不為什麼,因為你是我老婆。
她怔住了,這算什麼理由?
傻瓜!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即使全天下的人都反對你,我也站在你的一邊,就像張愛玲愛胡蘭成,即使知道跟他一起會被天下人唾罵,但是為了愛情,一定義無反顧,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何況,我的老婆還不至於此,不過是跳跳舞唱唱歌,又算什麼呢?
她終於開心地笑了。這段時間,她被那些無端的空穴來風弄得心力交瘁,一直擔心這些謠言傳到他的耳朵裏,他會如何暴跳如雷,她看多了有些男人對女人無事還生三尺浪的作為,而他,卻如此豁達,如此信任她。
可是婆婆她,聽說很不高興了。
她憂心忡忡。她其實也是傳統的女人,十分重視他與母親的和諧關係,希望一家人和和美美。
沒事,人正不怕影子斜。他的語氣那麼堅定,毫不猶疑。
她撲進他的懷。這個外表憨厚的男人其實比誰都聰明,他看似對她十分放任,由她無所顧忌,其實,正是他的這份無所懷疑,才讓她的無所顧忌有所顧忌,才在與異性的共舞中不會心猿意馬,才會在男人的誘惑中安守本分,因為她知道,除了這個男人,沒有人能比他更縱容她的快樂。
從此,舞場上仍會看到她輕盈的身影,隻是,她的牽手隻有他;那間誘人的繡品店仍然吸引無數的男人前來駐足,她的臉上總是不卑不亢地微笑著,有一種令人不敢褻瀆的神聖光芒。
過了一年,她的懷裏多了一個可愛的粉嫩娃娃,那個娃娃長得跟他如同翻版。他輕輕搔娃娃腳底的時候,娃娃就格格地笑個不停,他就故作歎息地說:你這個沒出息的哦,長大又是個怕老婆的。
她就在一旁,幸福地笑。
她知道,這所謂的怕,其實就是大家一直談論的那個字:愛。而這愛,最基本的要素就是:相信,毫不懷疑的信任。長相知不相疑,所有幸福的人兒,不外如此。
恰巧,他們結婚三年還沒生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