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絮兒這麼一問,頓時意識到,她並非自己想象般的好拿捏。
她的腦子快速轉動,迅速衡量了最有利的情形,才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沒想絮兒蹲下身來,輕聲在她耳邊道:“我可看得清清楚楚,是你推的別人,她也才會誤推了那小女孩,相信那女孩子自己也十分清楚。你若是還想著將事情鬧大,讓府衙來處理,借此來訛我家小姐,那不妨就試試看。”
她說著站起身來,高高看著她:“下次想要撒潑前,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看看對方是什麼人,不是什麼人什麼地方都可以讓你們這般撒潑耍賴。”
劉秀雲到底是虛壯著膽,不過是仗著自己弟弟是秀才公才敢這般胡為。如今被絮兒戳破,頓時有些害怕起來。
她害怕的縮了縮身子,看向老何氏。
她怕,她娘一定不怕。
果真,老何氏最先回神:“天殺的,傷了人不肯承認竟還想一走了之?!”
劉秀雲也醒過神來,看著絮兒周身的裝扮,貪婪的咽了咽口水,扯了扯老何氏的袖子,悄悄的指了指牛車上的雲蓁:“娘,她是個丫環,那板車上的一定是小姐。”
隻要拿住了小姐,讓她答應這門親事,那不管劉梅答不答應,她都得嫁!
老何氏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再次拍著地嚎了起來:“天殺的啊,悔婚就算了,竟然還想殺人,還有沒有天理良心了?!”
眼見老何氏母女依舊撒潑耍賴,絮兒也不再廢話,與徐良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不等劉秀雲母女回過神來,一人一個便提溜著她們的胳膊往邊上拖。
劉秀雲沒想到絮兒個子看起來瘦瘦小小,力氣竟然這樣大,竟能獨自一人拖開她,頓時嚇呆了。
她雖然沒有老何氏那般能撒潑耍賴,可也從來沒有吃過敗仗,更別說被人這般拖著走了。
她的胳膊被扯的生疼,拖拽中身子也因為在地上摩擦而生疼,尤其是,這地上的雪剛化開,這衣裳在地上這麼一拖,雪水浸入,頓時便寒顫顫的打了個冷戰。
那冰冷緊貼著肌膚,直直的往裏鑽,一點也不好受,氣得她立刻又喊又叫的讓絮兒鬆手。
那邊的老何氏也好不到哪去,徐良是個漢子,力氣更大,且他本來就沒手下留情,這拖拽起來就更加的粗魯,隻拖得她的屁.股在凍僵的地上劃過,凍得她哇哇大叫。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來人啊,殺人啦,救命啊……啊……”
原來是徐良嫌她吵,一下子鬆開手,讓她整個人躺在地上,恰好倒在化開了的雪水上,浸濕了她的衣裳,冰涼的寒氣直往她身子裏鑽,凍得她怪叫出聲。
沒了擋路的,徐良牽著牛車,來到門口,衝著門裏喊道:“小姐回來了,快開門!門口有瘋婆子鬧事也不打走,反倒關了門做什麼!”
隨著聽到喊聲,門緩緩的打開,徐正一臉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徐良一頓,有些不自然的別開了頭,卻看到劉三正從徐正的身後不遠處出來,一臉憤恨的想要衝出去。
如今被絮兒這麼一問,頓時意識到,她並非自己想象般的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