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成哼了哼:“誰簽下的字誰出錢,二十兩銀子,難不成吃的是金子?”
老何氏也憋不住了,猛然跑出房間,大喊著道:“就是,誰簽的找誰的,這是個喪門星吃了這麼好的東西,你們倒是找她拿去!”
劉秀雲也忍不住了,擠到人前,朝著老何氏擠眉弄眼:“哎呀娘,你怎麼能這樣說,怎麼說妞兒也是弟弟的孩子——”
“什麼孩子,這就是個掃把星,克死了她娘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克到家裏來,二十兩銀子呢,她怎麼不幹脆死了算了!”
二十兩銀子,還是吃了一次藥,這是吃了什麼金龜蛋?
那這要是多吃幾副,還不得將人全都吃死?
“不光吃藥,還有大夫的出診費五兩銀錢,合起來才這麼多。這大過年又冰天雪地的,大夫並不好請,貴一點是正常的。”徐恒皺著眉說道。
什麼貴一點正常的?
他怎麼不去搶?
一條賤命而已,就是收拾收拾賣出去也值不了這麼多銀子,竟然開口就是二十兩!
這哪裏是在救人,這是在訛錢!
這冤大頭,誰愛當誰去,才要她拿錢?
哼,沒門!
“娘!”劉秀才不滿的喝了一聲,眾人原本以為他是個明理,之前隻是不知道緣由,這下當是該認了,他往常也是這麼好說話的。
可誰知——
“這不獅子大開口麼,吃什麼東西非得這麼銀子?”劉秀成顯然也很是憤憤:“這是訛詐,是趁火打劫!”
老何氏頓時笑了起來,她就說嘛,這兒子尋常頭腦有些不好使,可遇到這種大是大非的事情,還是能擰得清的。
她頓時便雙手拍著大.腿,也跟著嚎了起來:“你個掃把星的你怎麼不去死,還回來做什麼?這不是禍害呢嗎!你個喪門星,你個晦氣的……”
“娘,快別這麼說,弟弟該傷心了……”劉秀雲口裏說著傷心,麵上卻全無半點收斂,一雙眼睛直往那被人遺忘的馬車望去。
她活這麼大,還沒見過馬車呢!
這母女倆的聲音一出現,躺在牛車上裝暈的妞兒身子忍不住就是一個瑟縮。
劉陳氏雖然一直關注著場麵,可對妞兒的反應也是看在眼裏,頓時心疼得不行,心裏更是將老何氏母女罵了個狠。
這是攤上什麼樣的人家了呀,她這會正暈在這裏呢,一聽說要那麼多銀子,頓時便咒她罵她,甚至還不隱隱有遺棄的心思,實在太惡毒了。
徐正麵色一沉,喝道:“夠了,吵什麼吵!”
老何氏真怕那些一臉凶神惡煞手持棍棒的護衛,登時閉了嘴巴再也不敢發出聲音。
劉秀雲看向劉秀成,想讓他開口說幾句,卻見他的目光正看向妞兒,眼露不忍。
她心中頓覺不好,大著膽子道:“這、這原也是沒錯的,可說起來其實也是因為劉陳氏一家有關,人是她帶走的,我們還沒問為何好好的妞兒變成了這樣呢,憑什麼要我們來還?”
她這樣一說,老何氏便也覺得有理,眼睛噌亮的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忙不迭的點頭:“你們應該找他們拿錢,這與我們無關!”
人是劉陳氏帶走的,走的時候好好的,如今成這樣了,那就應該他們負責他們拿錢!
劉秀成哼了哼:“誰簽下的字誰出錢,二十兩銀子,難不成吃的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