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下意識的看了夫人手裏的簪子一眼,想著這夫人是個有趣的,難不成從他手裏買不到,想尋到人家小姐家裏去?
夫人卻並不知掌櫃的心思,隻是似有些失望,再次看了看手裏的簪子,道:“不如這樣,那位小姐出多少的價格當與掌櫃的,我再多加一些,掌櫃的賣與我,我再將府中地址寫與掌櫃的,等那小姐前來贖的時候掌櫃將這地址說與她,我再來與這小姐相商,如何?”
看來是真喜歡了,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然而掌櫃的卻依舊搖搖頭:“夫人盛意,小的原不該拒絕,可說小的已然與那小姐簽了契約,便不好再反口,隻能得罪夫人了。”
他說著目光也朝著夫人手裏的簪子看去,眼裏有了戒備。
夫人越發失望不舍起來,卻是一旁的丫環柳眉一豎,上前道:“怎麼,是怕我家夫人給不了銀錢?”
“哪裏敢,小的剛已經說了,是與那小姐簽了生契的,自是不敢隨意賣出去。”生契生契,自然就是想要贖回才簽的,若是他這一轉手給賣了,雖然這錢是賺著了,可這要是回頭人家找回來,他可賠不了。
“這小姐簽的是一年期,不如夫人留下府裏的地址,若是一年後這小姐沒來贖回,小的再給夫人送上門去,如何?”掌櫃的想了想,折中道。
左右也才一年,在這一年裏這簪子也不會賣出去。倒是若是人家親自來贖回,那自然也就沒什麼事,若是沒有,那便也不愁沒買家。
當然,他倒並非是愁賣,這鋪裏的東西,即便是成色再差些,總還是有人願意買的。有些落魄的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們為了充門麵,新的買不起,便會來著裏選些合心意的。
那些有些銀錢的富戶夫人小姐們也會時不時的上鋪裏來看一番,對於有些合眼緣又價錢適中的也會買一些。
所以,鋪子裏收上來的東西素來是不愁賣的。
即便像雲蓁這樣的,說要贖回的,那到時贖回的價格也會高一些,也不會虧,隻不過賺的少一些而已。
夫人的神色越發失望起來,卻還是道:“真的不能通融了嗎?”
“這個真沒辦法。”掌櫃的擺擺手,一副無奈的模樣。
夫人點了點頭,倒也沒有為難,隻是愛不釋手的摩挲著手裏的簪子,看似不舍交還。
掌櫃的心裏微微急了,麵上卻依舊恭敬。
“你這掌櫃好沒眼色,我家夫人看上這簪子,你也能賺錢,怎的就死腦筋了?”一旁的小丫環忍不住怒道。
掌櫃的露出惶恐的模樣:“並非是小的不願賣,實在是依舊說了,是簽了生契的,實在是得罪了。”
“你——”
“罷了。”夫人製止丫環的話,將手裏的簪子交還給掌櫃的,道:“既如此,我也不好斷人財路。那就按掌櫃的說好,一年後,若是這小姐沒贖回,就勞煩掌櫃的派人送上門去,不能再許給別人,至於銀錢。”
她說著看了掌櫃一眼:“好說。”
掌櫃的下意識的看了夫人手裏的簪子一眼,想著這夫人是個有趣的,難不成從他手裏買不到,想尋到人家小姐家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