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嫵輕聲說了這麼一句,帶著淡淡的嘲諷之意。但那不過也就是一時心氣,她從沒有指望能影響他,更不可能去改變他。
殞自然是聽見了那一句嘲諷,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她的輕言慢語就像一根藤蔓,緊緊的抓住了他的心髒,讓他快要透不過氣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當做他根本就沒有心。
他淡淡的開了口,就好像他根本就沒有聽見靳嫵的話,就算聽見了也絕不可能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二十年前,陳府被那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火燒了個精光,而陳家人也在這一場大火中化作了飛灰。
大火之後,泉州再沒人見過陳家人,就連陳家人的屍骨都是官府收斂安葬的,可是幾個月後卻有一個自稱陳家二公子陳源的人出現在了千裏之外的梧州。
也就是說,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陳源的人再見過這個梧州的陳源,後來的一切都隻是這個陳源的一麵之詞。
“所以。。。這個陳源可能根本就不是陳源?”
“在那場大火之前大約半年的時間,陳源曾陪同陳夫人到城外的寺廟上香。回城的途中巧遇一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倒臥路邊的少年。陳源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不忍見這少年就這麼死在路邊,便把他帶回了府中。
那個少年自稱陸重光,十三歲,家住肅州,父親是個行商。他本來是跟隨父親一道到泉州賣貨的,結果在前往泉州的路上遇上了劫匪,不僅搶走了貨物還狠下殺手,全靠他父親舍命相護才讓陸重光得以逃出重圍。
陸重光一個孩子,勢單力薄,隻得拚命往泉州的方向逃。他不吃不喝走了兩天才逃到泉州城,實在支撐不住才倒在了路邊。也是他命不該絕,恰好遇見了陳源,才僥幸撿回了一條命。陳源不僅救了陸重光,一聽說了他的遭遇更是對他十分同情,多方奔走探聽他父親的下落卻都無功而返。
因為劫了陸重光的這夥匪徒原本是鳳鳴山上的強盜,而鳳鳴山又恰好位於泉州和滄州兩地的交彙之處。
這夥強盜占山為寇,四處燒殺搶虐,泉州和滄州兩府都曾多次派人圍剿,不僅毫無成效反而死傷慘重。如此一來,兩地官府也不願再管,都推說這鳳鳴山該屬對方管轄。
如此一來二去互相推諉,這一夥匪徒也就更加猖獗。
陳家雖然是富甲一方的商賈,可畢竟無權無勢,官府都管不了的事,單憑他一個陳家自然更加無計可施。陳源隻得支使陳家的仆從四處打聽,結果自然一無所獲。
再說這個陸重光,少時喪母,常年跟著父親四處跑商,如今父親生死未卜,家中又沒了別的親人,一個人流落異鄉。
陳源救了他的命,又與他相處數月,見他如此可憐就想把他留在陳府。陳老爺見他身世可憐,人也機靈,就同意讓他留在了陳家。
就這麼過了半年,陸重光慢慢的接受了現實,陳家人也逐漸接受了這個少年,陳老爺也開始讓他幫陳家做些事情。
可是這個時候,卻有一個自稱魏虎的人找上了陸重光。
這個魏虎原本是鳳鳴山上的二當家,可是他受了傷,身子大不如前。眼看二當家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這才找上了陸重光。
原來陸重光的父親並沒有死,反而被他們帶了回去,一直關在山上做苦役。魏虎也是因緣巧合之下才得知,當時逃出去的那個小子不僅沒死還因禍得福進了鼎鼎大名富甲一方的陳府,這對他而言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所以他找到陸重光,揚言隻要陸重光幫他找到陳府的萬貫家財,再裏應外合助他奪走這陳府的家產,他就放了陸重光的父親。”
“陸重光答應了?”
“換做是你,你會答應嗎?”
“。。。我不知道,一頭是自己的父親,一頭是救命恩人,而陸重光隻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但是我覺得他不像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
“為什麼?”
“我也說不好,可能隻是一種感覺吧。”
“他的確不是那種人,可惜他實在是太天真了。”
“什麼意思?”
殞沒頭沒腦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聽得靳嫵滿臉問號。偏偏殞卻像是故意的一般,慢悠悠的抬起茶盞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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