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們主上自己說的,怎麼到頭來卻是她被冠上了這麼一個禍國妖女的名頭。
果然自古紅顏皆禍水,千錯萬錯君無過。
鉞無奈的撇了撇嘴,斜眼瞟了一眼刑。
“咳,輝族長不是有要事稟報麼?”
“輝確有要事需與主上相商,但此事事關我國安危存亡,如何能被這妖女知曉,萬一。。。”
羿日輝怒氣衝衝的瞪視著鉞,族中早已流言四起,說這女人是主上強行從祁國軒王手中搶過來的。
可是主上如此絕代風華文武雙絕,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非要執著於祁國軒王的女人。
必然是這個心懷叵測的妖女暗中對主上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這才迷的主上神魂顛倒,甚至不惜以身犯險把她從軒王手裏奪了過來。
鉞沉默了一瞬,要不是身上有棉被裹著,恐怕早就被羿日輝的目光戳了幾百個窟窿了。
刑原本早已料到要羿日輝接受鉞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羿日輝這一口一個心懷叵測的禍國妖女,到底還是讓他沉下了臉色。
可是他剛想發火卻感覺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襟,他下意識的低下頭卻見鉞垂著眼簾低聲開了口。
“我有些乏了,你還是送我回去休息吧。”
她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在這安靜的大帳之中卻清晰的落入了刑和羿日輝的耳朵。
羿日輝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滿她竟然理所當然的把刑當做仆人一般使喚,可是她主動要求離開卻等於替他解了圍,實在讓他有些發不出火來。
刑陰沉的瞟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羿日輝,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鉞,到底還是沒有再堅持,起身把鉞抱入了後賬之中。
羿日輝皺眉看著刑的動作,主上居然把那個妖女抱進了他自己歇息的後賬之中,那豈不等於是。。。
可是羿日輝的眉頭皺了又放,放了又皺,來來回回幾十次,到底還是沒有再開口。
刑把她連人帶被放在了正中一張寬大的軟榻上,榻上還鋪了一整張雪白柔軟的獸皮,她一躺上去仿佛整個人都陷進了雪白的絨毛之中,既暖和又舒服的感覺讓人覺得有些飄飄然,懶懶散散的再也不想起來。
刑把她安頓好就出去了,緊接著就聽見外頭傳來了隱約的說話聲。
“明日就要開始巡營了,敢問主上如何安排?”
“安排?安排什麼?照規矩巡不就是了。”
“可是以往主上都隻巡視羿日部一側,桑榆部那側卻。。。雲煥族長已經提過好幾次了,今年是否要到桑榆走一趟?”
刑一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一邊似笑非笑的掃了羿日輝一眼。
“輝族長什麼時候和雲煥族長這麼要好了?我怎麼不曾聽說?”
羿日輝迎上刑的眼神,突然覺得心裏一虛,準備好的話幾乎全都拋到了腦後。
誰都知道主上一直避著桑榆雲煥,可是無論主上怎麼避,桑榆雲煥既不緊逼也不放棄,這麼一晃居然就過了這麼多年了。
要放在平時他可不願意主動提起桑榆雲煥惹主上不高興,可是再怎麼說桑榆雲煥也為北國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總好過那個身份不明來曆可疑的妖女。
“羿日部與桑榆部同衛北境已達百年之久,本就應當守望相助互相扶持。輝與雲煥族長雖然來往不多,但兩族之間世代交好,雲煥族長既有此意,輝也覺得她說的十分有道理。主上已經多年未曾前往桑榆部了,不如此次。。。”
“夠了。今年的巡營由琥山全權安排,無論往哪一部去我都沒有意見,也不會親自前往。”
“這怎麼行?!”
刑沒等羿日輝說完就打斷了他,刑的聲音十分平淡可是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堅決,羿日輝聽後馬上驚叫起來。
“怎麼不行?琥山年紀也不小了,他辦事一向沉穩,也該是讓他獨當一麵的時候了。”
“可是巡營之後就是換防,那可是關係到北國生死存亡的大事,怎能全部交由琥山決定?!”
“為何不能?輝族長是不相信琥山的能力,還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輝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曆來巡營都是主上親自前往,今年突然交由琥山全權主持。。。”
羿日輝原本一直故意放低了聲音,生怕被鉞聽去了北國的軍機大事。
可是他一聽刑不會參加今年的巡營,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也就越來越大,心裏的火氣更是燒的越來越旺了。
刑原本每年都會親自前往巡營安排換防事宜,可是今年卻突然全權交給了琥山,個中緣由自然不必多說。
幸好她提前避開了他們,否則她要是在場的話羿日輝大概早已把她大卸八塊了。
羿日輝怕她聽到他們的對話,可是他卻不知道,她不僅會功夫,而且功夫很好,耳力也不差。
可是刑明知這一點卻隻是把她放進了後帳之中,根本沒有絲毫避忌之意,而他們的對話從一開始就一字不落的進了她的耳朵。
也許是不願讓她多心,也許是根本就不在乎,也許是他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