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很心痛,但是孩子已經沒有了,太醫們也回天無力,相信朕,朕會還你清白,還你公道。”話音剛剛落下,房門被輕輕地推開,蘇培盛哈著腰輕聲地朝內走來,他問:“何事?”
“皇上,端妃娘娘體內不知昏過去了,是不是?”怎麼?她也想要用苦肉計嗎?
“算了,讓她們都回去吧,別跪了,讓祺貴人去欽安殿吵,派太醫在旁邊看著,免得她又無病□□。”什麼意思?
“皇後娘娘還在景仁宮罰站呢?”蘇培盛好心地提議著。
“皇上?這?”
“她們明知你剛剛動了太醫還跟你起衝突,是安的什麼心?朕已經跟皇後暗示過了,她還驚動皇太後,莫非當朕的話是耳邊風嗎?太醫院的陳太醫已經處死,其餘人等該革職革職,該降級降級 誰敢再說你的胎兒不是朕的,朕就立刻定他的罪。”
沒想到會鬧得這樣的大?光我一個人在暗室裏受苦受累哪裏行?皇後罰站?眾妃嬪罰跪,就連懷有龍胎的祺貴人都被罰抄寫,想想真是大快人心,可惜給菀妃跑掉了?
“皇上,快快收回成命啊?臣妾失去孩子固然心痛,隻是他畢竟不過是我身上的一塊肉而已,豈能因為他而牽連無辜,太醫們隻不過是不知其中緣故便直話直說而已,何罪之有?院判陳太醫更是醫術高明,仁心仁術之人,怎能因為臣妾的孩兒而讓他枉送性命?”
“哼?天下是朕的,紫禁城也是朕,太醫院還是朕的,朕才是主子,不聽命於主子的人,即便再是可造之才,朕也不可惜。若非他在太醫院多年未出過紕漏,朕恨不得滅他的九族,如今隻是發配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皇上……”陳太醫是皇後的人他垮了,我自然不會同情,不過禍不及妻兒,想起嫂嫂跟年幼的侄兒侄孫等,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皇上不可啊?陳太醫即便有錯與其家人何幹?臣妾兩度痛失胎兒痛不欲生,豈能再因為他而牽連他人受苦受難,皇上為此事遷怒甚廣,無辜受到牽連之人隻會怨恨臣妾跟孩兒的,如此即便孩兒去了天堂也會不得安寧,皇上開恩啊?”
我忙著下床跪地求情道,胤禛一手將我扶起,想必是見我如此為他人著想而有些意外,上次我恨不得讓他滅了端妃的九族,讓他很是無奈,雖然因為無真憑實據不能定罪,卻多年來也從未寵幸過端妃,甚至她所住的宮殿也不是東西十二宮的主殿,而是位為最西側的月賓宮,再往裏走就是冷宮了,為居妃位卻如此待遇更是見所未見的,我掌管後宮之時,明著暗著的苛刻她的俸祿、衣服、炭火等等,他也從來不理不顧。
“他險些敗壞朕的名譽,如此處罰已經算是輕的了,既然蘭兒你為他們求情,那朕就算了吧!”
“那請皇上也免除皇後與眾嬪妃的罪吧,此事若論過錯,隻怕也是蘭兒自作自受,若非蘭兒自作聰明墊著枕頭,皇後也不會驚動皇太後的。”有皇太後在,皇後即便犯再大的錯也不會怎麼樣的?故此我若是讓他加重處罰的話,隻會讓眾人更加的怨恨我的,讓他們再次聯手對付我,我還有活路嗎?
“皇後向來精明,此事如此糊塗,將朕的名譽置之不顧,還皇額娘承擔罪名,皇額娘如今還在自責不已,心力交瘁,險些舊疾複發,眾妃嬪明知道你有孕在身,又剛剛動了胎氣,不說在旁勸阻反倒添油加醋,罪加一等。”
“皇上,請問皇上可明著告訴皇後事情經過?皇後可有明著問過皇後此事?許是會錯意也是有的,皇後貴位一國之母,皇上如此罰她豈不是讓她顏麵掃地?說來,臣妾也有錯,若是不與祺貴人起衝突,怕是……我稍微停頓,又哭了起來道:“臣妾有孕在身,性情隻怕衝動了些,祺貴人也是一樣的,都是臣妾的錯,臣妾的孩兒保不住皇上已經很心痛了,若是祺貴人的胎兒再出個好歹,那皇上該如何傷心,故此也免了祺貴人的罰吧,皇上不也說過嗎?若是不能真正的靜心安神那修身養性也是一種折磨啊?千萬不要顧此失彼啊?”祺貴人的胎兒是絕對不能生下來,可是我可不承擔這個罪名,聽了我一大串的話也不見他有個反應,不知在想些什麼?
“皇上啊,蘭兒再痛苦也不能讓他人陪著痛苦啊?怎能因為臣妾一人連累後宮眾人受累?害皇太後內疚更是臣妾的罪過,皇上……”我有些哀求地說道,可能是因為剛剛才蘇醒,又因為說了太多的話,突然感覺喉嚨有些幹枯,本想著喝口水就好了的,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