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褪去霓裳舞服便也是碧婉玲瓏,嬌小迷人的,一曲畢後坐在養心殿的榻上安靜地呆在一邊為皇上縫製著香囊,皇上偶爾批閱奏章累了抬頭看一眼她那穿針引線的摸樣也算是爽心悅目,足夠排解疲倦的。
蘇培盛引著我入內,灩嬪見了我,便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活兒朝我微笑,起身輕聲地朝我走來,生怕影響到了胤禛朝我道:“福嬪,今兒有空來探視皇上了?皇上正在批閱奏章,你在這兒稍等吧!”我也擔心叨擾他,便隻好在外等候,蘇培盛給我看茶道:“其實皇上是掛念娘娘您的,隻是偏生那日去了您的翊坤宮,連六阿哥最後一麵都沒見上,心中愁悶不展的。”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哪兒嚼舌根讓皇上看見我醉酒的摸樣跟酒後的胡言,可惜詢問了一圈人也無人透露,想必是我在長亭地的摸樣給過往的奴才看見了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我老想著為何皇上不去菀妃哪兒時,也不想去翊坤宮呢?莫非我的命運就要跟菀妃的緊緊聯係到一起麼?
等了兩個多時辰,胤禛的奏章才批閱完成,我等得都有些疲倦,困意拳拳撐著腦袋都要打盹了,裏頭胤禛好似也累了,撐了撐胳臂道:“江南巡撫上的折子真是讓朕高興,去歲那邊大雪紛飛,朕便知道今年必定是一個好豐收,卻沒有想到如此超於預料之外,有了這些糧食,即便長春遼東等地再出現蝗蟲饑荒也不怕沒糧食賑災了。”
灩嬪道:“國有皇上如此的曠世明君,哪裏會有什麼災害的?皇上如此勤政為民,老天爺可是看得見的,怎能抹滅皇上的一番愛民如子之心。”
胤禛一聽見“愛民如子”四個字便有些不舒坦了道:“朕能愛民如子又能如何?卻偏生救得了天下蒼生,卻救不了朕心愛的妻兒……”
灩嬪見胤禛傷感起來便請罪道:“都怪臣妾不好,惹得及皇上想起傷心事兒。福嬪在外求見皇上呢?臣妾去請她進來?”
“福嬪?”胤禛疑惑道稍稍停頓一下後道:“罷了,讓她回去歇著吧!朕還有好些事兒沒處理完呢?”就這樣我等了兩個多時辰連胤禛的麵都沒見著,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啊?我跟菀妃一有些失意吧,灩嬪總是能夠後來居上,皇後說得沒錯,她可真是皇上的那一劑止痛膏藥啊?
“此人不除,難消我心頭之恨啊?”回宮的路上我朝百合說道,想起舒痕膠的事情,我何不也不顯山不露水的去告知菀妃呢?我奈何不了她,菀妃可不是好惹的,她若是她口中的妹妹這麼對她,不活剝了她才怪呢?
可是到了永壽宮的宮門口卻抬不進去腳了,我答應過聲諾為灩嬪保守這個秘密的,我若是去告訴了菀妃豈不是對聲諾失言麼?我已經一次又一次地讓他失望了,豈能再如此不講道義呢?
“娘娘?怎麼來了這永壽宮咱們還去不去啊?”
“罷了,永壽宮與翊坤宮向來水火不容,不會有人歡迎本宮,本宮也不稀罕踏入,瞧見菀妃那副傷心落魄的摸樣也未必能開心起來?”喪子之痛足夠她臥床不起了,我若是進了永壽宮,難免不必認為是圖謀不軌的,何況本身也未必按了什麼好心,對付她是遲早的事兒,但是可不能莽撞,免得又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奴婢給福嬪娘娘請安!”剛轉身想要離去,卻見瑾汐帶著兩個小丫頭迎麵而來。“福嬪娘娘,既然來了又何必要走呢?讓別人知道了,隻當永壽宮無人招待呢?”
“可不是,既然想著來看我家主子傷心難過的摸樣,何不看了再回呢?”我還沒張嘴浣碧的聲音便從永壽宮內傳來,這兩人一外一內的將我簡直就是堵在門口的,進出不得啊?
“永壽宮的門就在此處,進與不進全在本宮的一念之間,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六阿哥幼殤,本宮也一樣會心疼,菀妃娘娘若是想念本宮了,隨時派諸位到翊坤宮去請,本宮隨時候命!”我還是自己想個法子吧!這樣去告訴她,她也未必會相信。
雍正五年七月初九那日,上禦太和殿,命太保吏部尚書公隆科多為正使,領侍衛內大臣馬武為副使,封月賓宮端妃佟佳月賓為貴妃,賜字德端,將月賓宮更名為“未央宮”,命三朝元老馬齊為正使,太保兵部尚書鄂爾泰為副使,封永壽宮菀妃甄氏為貴妃,賜字淑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