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明白,眼見為實,他是一個帝王,一個男人,當他親眼看見自己的女人抱著別的男人痛哭流淚時,他不可能不朝那個方麵去想,我隻是希望他可以不要太過震怒,在我還沒有為自己辯解之前,便將我處死,那我就是真的含冤莫白,死不瞑目了。
“孟太醫與灩嬪之間自然是清清白白的,跟孟聲諾糾纏不清,暗中通奸的人正是福嬪你……”皇後指著我罵道,她竟然敢用“通奸”二字?
“故此孟太醫才會畏罪自盡!”淑婉貴妃接著添加了一句,我朝灩嬪看去她隻是神態呆滯的看著我懷中的聲諾,畏罪自盡?聲諾絕對不會這樣罔顧自己的性命。
“胡說八道,你們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善良仁慈懸壺濟世的太醫去死,你們還要汙蔑他的人品跟名譽嗎?”我怎麼會不明白男女之防,我怎麼會不知道什麼是瓜田李下,這後宮之中最忌諱的事兒,莫過於男女關係的事情,別說我是皇上的女人,就說我是貧民百姓這“紅杏出牆”的事情也是十惡不赦的大罪,無論是太醫還是弟弟,我與聲諾都保持著距離,就是擔心會出這種不幹不淨地謠言,沒想到她們還是要拿著這個來大做文章。
“皇上,臣妾已經查明福嬪與孟太醫之間關係匪淺,為了維持後宮平靜,臣妾本想暗中處置孟太醫,卻不料福嬪她……”皇後欲言又止,一副於心不忍的摸樣,隨後身子一晃,幸虧被剪秋一手攙和著,隨後跪地道:“臣妾有罪,竟然讓後宮之中出了這種不堪入目的汙穢事兒來?”
我朝胤禛看去他眉頭緊鎖,卻一個字都沒有言語,憤怒之中還攜帶兩分難過與一份疑惑,橫眉怒眼,五指自然而然的一緊握成拳,我急忙起身取下自己頭上的金釵指著脖子道:“皇上,臣妾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血染此地,但是若是要臣妾承擔著不貞不潔的罪名去死,做鬼也不服……”
眾人不料我會這樣,個個都帶著疑惑的表情,胤禛也多了一份疑惑,“皇後娘娘說臣妾通奸,不知可有證據?若是沒有,便是誣陷,便是敗壞臣妾的名譽,敗壞皇上的清譽,給整個皇室蒙羞。”
“本宮若不是查得清清楚楚,怎敢口出惡言,令皇上蒙羞?”皇後斬釘切鐵地說道,“福嬪要證據,那本宮就讓你看看證據,也好讓你心服口服,死個明白!”
“皇上,相關人等臣妾已經全部關押在景仁宮,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審一審?”聲諾的眼睛已經徹底的閉上,如果沒有那嘴角的血漬就如同睡著一般,那麼的從容淡定,他總是這麼一副從容不怕淡定溫和的摸樣,也許他閉上眼睛是最好的選擇,他若是知道在他閉眼的下一刻,我與他就被皇後與眾人說成是“通奸”他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啟稟皇上,奴才小路子,是伺候孟太醫的奴才,從孟太醫進宮做禦醫開始,就一直都是奴才伺候的,孟太醫的事情奴才最清楚了,奴才早就看出來了孟太醫與福嬪娘娘交情匪淺,卻不敢往那方便去想,直到那一天承乾宮失火,孟太醫冒死在火海中救出了福嬪娘娘,奴才見了孟太醫背後的灼傷,便問‘有那麼多的侍衛都在救火,太醫您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為何要逞強了?’可是孟太醫卻對奴才說……說……”
小路子趴在地上兢兢戰戰地稟告著,說著說著便停了嘴,環顧四周後不敢在言語,胤禛叱喝道:“說什麼?”
“孟太醫說,說,‘別人去,我不放心!’,奴才當時便想,福嬪娘娘雖然是主子,可是也輪不到太醫來掛心啊?奴才再問‘太醫您隻是探診治病的,這上刀山,下火海的值得麼?’結果孟太醫卻回答道……”
“道什麼?”
“孟太醫道‘這、這個、這個女人,值、值得……’,奴才這才覺得有了些不尋常,便暗中留意起來,這才發現孟太醫幾乎隔三差五的便被請到翊坤宮去福嬪娘娘請脈,而且每回回來的時候都會特別的高興……”
“孟太醫自盡前還對奴才說‘一步錯,步步錯,既然錯了,便不能回頭,終究是會東窗事發的。’孟太醫命奴才帶著他的血書去請福嬪娘娘來相見最後一麵。”小路子說得惟妙惟肖的,皇上聽後將前後我在他麵前為聲諾說的好話聯係在一起仔細一琢磨,似乎也覺得我的確與聲諾之間太過親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