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我哼了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剛剛才除去了敬妃,淑妃就立刻邀寵,皇後又安插了這麼兩個兒媳婦過來,我是一時一刻都不能清閑啊?
“起來吧!”我輕輕地嗬了一聲,深呼一口氣起身道:“本宮不喜歡你們沒關係,四阿哥喜歡就行,你們也不必日日來請安,惹得本宮心煩,在重華宮好好伺候四阿哥就成,本宮這個婆婆這兒的禮數麼?思妍來就好了!”
“額娘……”弘曆見我當著他的麵就奚落他的兩個福晉,有些不忍試圖為她們求情,我立刻攔住道:“弘曆,你不要多言,本宮就是這個性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非要喜歡本宮不喜的人,本宮攔不住你,你也別攔本宮。你若是舍不得她們受委屈,就少讓她們來翊坤宮……“
我甩袖說道,明知道她們不安好心,難道我還要裝出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嗎?何況,我要是喜歡她們那就怪了。
“額娘息怒,兒媳有罪,惹得額娘盛怒,請額娘恕罪!”苼瑤見我與弘曆吵了起來,便急忙請罪道,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我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反倒覺得我在欺負她似的,看著我更是心煩。
“可嫻從前就聽過熹妃娘娘脾氣不好,如今一見,果然,既然可嫻惹得娘娘心煩,那可嫻告退便是了……”可嫻可沒得那般的好脾氣,拉住苼瑤的手道:“姐姐,皇後娘娘不是說了嗎?來翊坤宮請安後,還回景仁宮陪皇後說話,既然安都請了,我們便奉旨前去吧!”
說著便拉著苼瑤的手朝翊坤宮走去,囂張我不是沒見過,這麼囂張的還真是第一回,可嫻還刻意地朝弘曆看了一眼,表示她也沒將弘曆看在眼中,苼瑤被她拉著怯生生地離去了。
我與弘曆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弘曆卻略有欣賞地道:”年紀不大,心氣倒是很高!“說來不由覺得可笑,那可嫻才十歲,為了送個人到弘曆的身邊,十歲的侄女就送了進來,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呢?
”也幸虧隻有十歲,不然,你的嫡福晉就是她了……“我笑道,弘曆卻依舊眉頭不展,跟胤禛的蹙眉的模樣像極了,我恨皇上,可是並不恨雍王爺,弘曆恰好如他年輕的模樣。
“苼瑤是極好的,額娘為何也如此厭惡?那可嫻還是個孩子,額娘也不必在意的……”
“她們自然都不是本宮的對手,本宮這是在給你製造機會啊?沒有一個壞婆婆,哪兒來的好夫君呢?你若是好夫君,她們哪裏還會有二心的,特別是可嫻,你就好好地虜獲了這個小丫頭片子的心,讓景仁宮的那位好好地看看,她的一番心血如何付之東流?”
我挑嘴一笑,我娘家是沒人了,可是娘家沒人我不送啊?送個十歲的丫頭進來也不怕人笑話,她能丟這個人,我還不想丟這個人呢?
十歲小福晉?不知道後宮裏的人會如何議論呢?
正想著跟弘曆說說話,便聽見門外傳來通告聲道:“五阿哥到,五福晉到……”屋內伺候的風兒與元露忙著看茶布坐,我與弘曆迎了出去,隻見弘晝一身淡黃色長袍,身邊的女子,吳紮庫氏,單名潤,乃是這批入宮競選皇子福晉的女子之中最為出眾的一個,無論是才情還是容貌就淩駕在眾人之上。
可謂是金光閃閃,無獨有偶,我第一眼見了就喜歡,本想著讓她給弘曆當福晉的,沒想到陰差陽錯啊?點錯了鴛鴦譜,到底是怎麼回事,還得回到兩個多月前,雍正六年七月初一的那一天。
雍正年間,除了元年時,太後建議選秀一次過,六年來,皇上都沒有選秀過,故此順貞門也就沒有女子進入過,這一刻,數十名女子穿著雨過天晴色的旗袍被紫禁城的公公領著朝景仁宮走去。
皇後邀我與裕嬪去景仁宮,畢竟我們才是兩位皇子的額娘,實質上是為我們選兒媳,我不服道:“這些女子都是她挑的,還讓我們來看什麼?橫豎都是她的人就對了……”
裕嬪隻是微微笑,不言語,她自從搬到了承乾宮,又是深居簡出的,待胤禛還是不冷不熱,來者不拒,去者不留。
而我,整日裏鬱鬱寡歡的,麵對胤禛,我會強忍著將心中的恨意隱藏,但是也絕不會裝出一幅高興的模樣去迎合他的心情,隻是一味地將精力放在後宮的瑣事之上,從前我隻是威懾與鎮壓,如今我也學著收買人心了,小恩小惠明麵上,收買不了的,就暗地裏來,原則是沒變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