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開始了,轉盤轉到的是惠嬪,惠嬪隨意抽了一根花簽展開道:“菊花,賞、朱釵、絨花各十隻,罰、對門飲酒三杯。”她的對門是裕嬪,裕嬪忙道:“這題倒是不難,想必這就我是喝不上了。”
惠嬪道:“姐姐若是想喝酒,待妹妹了得了賞賜,再邀姐姐喝一杯。”又朝帝後道:“皇上、皇後,這賞賜可該誰提供呢?莫非是剪秋這個東道主麼?她的朱釵、絨花,臣妾可不要的……”
胤禛笑道:“朕剛剛與皇後商量好,若是頭飾便由皇後提供,若是此外的,便是由朕來賞,怎麼惠嬪還怕沒得賞麼?”
惠嬪微微一笑,吟詩道:“我花開時百花殺,獨立深秋別樣它。寧可殘枝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又是一陣掌聲,胤禛評價道:“怪不得眉兒喜歡菊花,如此氣節,不輸男兒,不與百花爭豔,寧死不屈,這種氣節正是朕喜歡你的地方,皇後這賞賜不能輕,不能輕,要挑上等的朱釵與絨花才好的……”
皇後見胤禛高興,自己個也很是開心忙道:“是,輕不得,輕不得……”
惠嬪舉杯朝裕嬪敬酒道:“姐姐,這可是賞酒,您也要一幹而盡的好。”
裕嬪舉杯道:“托了妹妹的福了……”
第三輪轉到了和妃,和妃拿了花簽看了看,臉色有些慌張,遞給琪琪,琪琪讀道:“梅花,賞,黃金百兩,罰,歌舞一曲。”
我道:“哇,這是個好簽啊,黃金百兩也好,歌舞一曲也罷,我等都能看著精彩啊?”
裕嬪道:“和妃若是做出了詩句,賞賜的黃金都是她的,我們哪裏能看出精彩來了?”
我道:“如此重的賞賜,少不得我們的一杯賞酒喝啊?”
和妃沉思了一夥兒,用滿語說了些什麼,琪琪翻譯道:“做得一首來,賞黃金百兩,若是能做出三首來,皇上賞多少黃金呢?”
“哦?如此說來,和妃是胸有成竹了,皇後,這該怎麼辦呢?”胤禛故意朝皇後問道,皇後道:“和妃如此有誌氣,咱們豈能辜負她的一番才情,黃金千兩如何?”眾人一聽,皇後啊,你是覺得國庫不是你家的啊?黃金千兩,那是你多少年的俸祿啊?
“嗬嗬,嗯,和妃,你聽到了,黃金千兩,不過賞賜翻了十倍,這懲罰也要翻個倍可好?若是做不出來,便要應了在場眾人每人一個要求,或命你唱歌,或命你飲酒,都不得拒絕……”
和妃不屑道(琪琪翻譯道):“那各位姐妹不必思考要如何難雲桑格了,雲桑格對這千兩黃金勢在必得。”
說著便吟詩道:“詠紅梅花的“紅”字,桃未芳菲杏未紅,衝寒先已笑東風。魂飛庾嶺春難辨,霞隔羅浮夢未通。綠萼添妝融寶炬,縞仙扶醉跨殘虹。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滿語)”
話音落下便聽見胤禛道:“好詩好詩,好一句,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和妃你是怎麼想到的?”
“皇上您謬讚了,不過是臣妾喜歡紅梅罷了,隻可惜,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也是轉眼即逝罷了……”一提到這句詩,裕嬪與淑妃的臉色都不看,胤禛也是滿臉深情的點點頭。
和妃沉思一下在吟道:“詠紅梅花的“梅”字,白梅懶賦賦紅梅,逞豔先迎醉眼開。凍臉有痕皆是血,醉心無恨亦成灰。誤吞丹藥移真骨,偷下瑤池脫舊胎。江北江南春燦爛,寄言蜂蝶漫疑猜。(滿語)”
眾人又是一陣叫好,連裕嬪也道:“隻當蒙古的女子擅長騎馬射箭,不料文采也如此出眾,佩服佩服,和妃娘娘,嬪妾敬您一杯……”和妃便與裕嬪一同飲了一杯。
胤禛問道:“詠‘紅梅花’,這‘紅’與‘梅’你都詠了,眼下該詠‘花’了吧,眼下心中可有了?”
和妃再次吟道:“詠紅梅花的“花”字,疏是枝條豔是花,春妝兒女競奢華。閑庭曲檻無餘雪,流水空山有落霞。幽夢冷隨□□笛,遊仙香泛絳河槎。前身定是瑤台種,無複相疑色相差。(滿語)”
此詩念完道,眾人竟然是一陣沉默,連胤禛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和妃隻當自己做的不好,問道:“怎麼?此詩不好麼?”
胤禛鼓掌道:“好,好,哪裏不好了?好得難以形容啊?上闋美,下闋更美,好一個‘春裝兒女競奢華”,好一個“無複相疑色相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