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弘曆如此描述,的確是有蹊蹺的,弘曆繼續道:“額娘,其實依我之見,和妃的存在對您而言總是個威脅,不如趁此機會……”弘曆做了一個“殺”的手勢,這孩子年紀不大,心腸卻一點也不軟,凡是擋他道路的人,危害到他的人都不會放過的。
“威脅?”
“淑妃雖然得寵但是畢竟已經入宮多年了,地位尊貴,膝下沒有皇子隻怕也沒得作為了,和妃地位顯赫,年輕貌美,又如此得皇阿瑪寵愛,假以時日……”弘曆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和妃到底是不是清顏這個問題我還一直都在調查中,她自從入宮以來就避免跟我打交道,我極難地去接近她,故此遲遲不敢確定。
“你言之有理,可是有件事兒,你許是不知道,這個和妃與當日額娘身邊的一位宮女容貌一模一樣,隻是性格截然不同,而這位宮女則是來曆不凡,可能與怡親王大有幹係,故此不敢輕易去動她?”
“怡親王?”
“嗯,他極少出入在宮中,你許也是見得少,就是和惠公主和兮的阿瑪……”聽到此處弘曆的臉色便變得極為的難看,我繼續道:“怡親王在朝堂之上位高權重,本宮得罪不起,故此才遲遲不敢對和妃動手……”
其實對於清顏與怡親王之間的關係,我也不是很清楚,對我而言至今都是一個謎語,而清顏更是一個難以解開的謎語,她就如同一個死結,無論我怎麼去解都解不開啊?
“原來如此……”弘曆深深歎了一口氣,突然從宮牆的另一邊傳來腳踩著枯枝的聲音,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打斷了我與弘曆的談話,也提起我們的警惕心,宮牆的那邊有人,弘曆縱身一躍,跳到了宮牆的那一邊,我也是急匆匆地饒過宮牆到了對麵,那兒已然是鳳鳴軒的地盤了。
進入鳳鳴軒,隻見弘曆孤零零地站立在那兒,朝他眼神凝望的方向看去,隻見一件雪白色披風繞過角樓,片刻間便消失不見了,莫非剛剛偷聽我們談話的人是和惠公主嗎?
剛剛說的可不是什麼好話兒?她該不會去皇上皇後那兒告狀吧?弘曆就那樣孤零零地立在那兒,滿臉的悲戚,我伸手拍了拍弘曆的肩膀道:“這可該怎麼辦?”
弘曆雙眼無神閃爍,淡淡道:“交給兒臣吧!”
和惠公主一直待我是好的,如今被人她聽到這些不好的話過去,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了,幸虧我們沒說出什麼要害來?可是對於天真無邪的她而言,聽到了那些話會作何感想呢?
心裏卻僥幸著想:“弘曆與她相差不了幾歲,平日裏也是哥哥妹妹般的稱呼,應該會沒事兒的。”莫名其妙地想著對自己發脾氣,怎麼可以讓公主聽見那些話呢?怎麼也不知道找個合適的地方,偏偏選中了鳳鳴軒的宮牆外?
想起那一年和兮在鳳鳴軒內與我談論心事的情景,從此往後她會如何看待我呢?見了我還會朝我笑嗎?在她的心中我還會是一個值得去信任的人嗎?她還會將心中的話講給我聽嗎?
我為什麼會這樣的難受?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好像不在意別人如何想我看我評價我?卻特別的注重和兮對我看法與評價,我希望自己在她的心中是一個“好人”而不是一個費盡心機處心積慮想方設法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女子,因為她還小,因為她在帝後的寵愛之下還不知道這後宮的水深火熱,爾虞我詐。
夜幕降臨時期,天下起了雨,雨滴滴滴答答地落在碧瓦之上,好似更漏一般敲打著什麼,我的心隻要一想起和兮公主便是一次比一次揪心,如果老天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一句話也不跟弘曆說,這樣和兮就什麼都不會知道了。
“娘娘,重華宮的妍福晉派人來請安了,送了好幾位娘娘喜歡吃的糕點來了……”百合聲音將我思緒拉了回來,卻並未怎麼打理,倚著窗戶懶得動,弘曆的私生活按說我這個額娘是應該去管製管製的,但是畢竟不是我親生的,我真的沒法子如同當初的皇太後那般幹涉胤禛的私生活。
可是弘曆遲遲不與苼瑤同房,如今在後宮之中已經頗有微詞了,幸虧五福晉的肚子至今還沒得消息故此才沒有那麼的尷尬,不然苼瑤的麵子該怎麼放啊?開始是厭惡,可是如今卻有些憐惜了,畢竟是個好孩子的,對我也是孝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