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禱告之後,悄然地轉身離去,回到了自己的寢宮,披上了那件火狐披風,微笑道:“你永遠陪著我,你永遠都在我的心中……這就是我的嫁衣了……”說完臉上的笑容便是更加的璀璨了。
想起那一年,香山層林盡染,紅葉似火彌漫,她在香山園林裏騎馬,她素來有寒疾,宮裏的人都把她當成瓷娃娃,恨不得吃食都給嚼爛地此後她,好不容易出了宮,她迫不及待地要騎馬解解乏。
誰知,卻不知道怎麼誤入了深林,哪裏飛來一隻箭雨,穿透了她的披風,也嚇得她摔下了馬,也就是這般,她認識了弘曆,她每當想到弘曆身穿黑袍、手握弓箭、從天而降的模樣,都會心跳加速。
若非他的那一箭,隻怕她就成為狼爪下的亡魂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英氣逼人的少年,她當她的阿瑪已經是英姿勃發了,然而弘曆比阿瑪還要英俊、還要帥氣、還要有魄力。
那時候,她是多想與他在一起啊?哪怕他是個孤兒也無所謂,可惜她不是常人,她是大清的四公主,她生來,肩膀上都承擔著皇家的光輝,那時候她甚至自私地想,要是他不是公主該多好啊?
她想要是能夠逃開公主的身份該多好啊?可是皇阿瑪、皇額娘、阿瑪、額娘、皇祖母,叔叔伯伯,各府嬸子們,沒有不對她好的,她生來就是公主,怎麼可能逃得開呢?
她以為“相愛不能相守”已經是這世間最苦的茶,誰知道還有“相愛不能愛”的苦酒啊?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她生來承受了太多的榮耀,注定在姻緣上是不能如願的,她不是沒有想過嫁給一個自己不算愛的男人,跟府中的姐姐妹妹一樣,與夫君相敬如賓,了此餘生,但是她萬萬想不到,她還有這樣的情劫?
想愛,愛不得;想恨,恨不了;想怨,又該怨誰?
念如剛好進來,看見她披著火狐忙問道:“公主,您是又冷了嗎?奴婢這就去燒火盆!”
“不!”和兮忙著叫住她,道:“不,不用了,披著火狐我就不冷了!”也許她的出閣對於弘曆與自己而言都是一種解脫,那就出閣吧,那就以出閣的方式遠離他的視線吧,永遠地離開這個紫禁城,也許他的一切都會好起來了呢?
甜美的微笑在火紅的色彩裏更加的明亮,和兮舒心地笑了笑,結束吧,其實,從第一次在太和殿遇見弘曆的那一刻,就該結束的,這一次就徹底的結束吧,讓大家都解脫吧!隻要離開了,隻要再也看不到對方了,也許心中的情愫就不會那麼的強烈。
弘曆在那場雨後大病了一場,我幾乎是日夜不離地照顧著他,卻正是合我心意,因為胤禛也病下了,本是要去侍疾的,弘曆剛好給我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那做額娘的照顧兒子是理所當然的啊?難道說還有人說什麼不成?
思妍端著藥盡心盡力的喂弘曆喝,本想著一勺一勺地喂著喝多好啊?結果弘曆端起藥晚一飲而盡,如同喝了一杯無滋無味的白開水,想當年我在承乾宮中毒時,幾乎是日日喝藥的,喝得我都要反胃了,這小子真是勇敢啊?
思妍想端來水為他漱口卻被弘曆給拒絕了淡淡道:“出去吧!”思妍朝我看了一眼,也不能不從,我坐在一旁看著這兩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事兒?弘曆如此愛和兮,卻在兩人相識相處的同時,思妍有了身孕,這不得不說弘曆的骨子裏也是花心的,這也是為何和兮得知弘曆突然添了個兒子會如此痛心,說出那些很不是滋味的話來。
“你不是最怕吃苦藥的嗎?看你吃藥的樣子並沒有那麼的怕……”我略帶一絲絲的打趣說道,弘曆瞥了我一眼,試著翻身下床,無奈身上的傷太過嚴重了,很是費力,身子一動,嘴中便發出那種痛楚的□□之聲。
“你這是要做什麼?”我見他如此堅持地要下床便問道。
“額娘以照顧兒子為由不去養心殿探病,故此弘曆要去養心殿給皇阿瑪請安,讓他看一看他的兒子的確已經病不得下不了地,離不開娘了的地步了。”弘曆有些賭氣地說道,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已經知道他與和兮之間的事兒,反正我是不會去提起的,畢竟這是他心底難以忘懷的傷心往事兒,若非太過難受,他也絕不會說出心底壓抑許久的話兒。
“有皇後、有淑妃、有數之不盡的太醫、奴才、宮女侍奉著,本宮就算不去,他又會說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