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本宮今兒來,可不是看何貴人笑話的,本宮來,是想問一問和貴人,當日吉嬪之死到底是何等緣故?”
提到吉嬪,甄嬛與何子茜臉色都變得不自然了,甄嬛喝道:“熹貴妃,吉嬪的事情早早就了解了,你為何要舊事重提啊?莫不是皇上痛失愛妾皇子疼一次還不夠,熹貴妃還要讓皇上疼上第二次嗎?”
她話已至此,我也不便說什麼,隻是淡淡道:“本宮並無此意,隻是近來聽到些流言蜚語,說當日吉嬪乃是何貴人親手用玉枕給打死的,而當日淑貴妃你也在場,特意來問個明白。”
甄嬛冷哼一聲道:“胡說八道!證據呢?若是沒得證據便是誹謗,誹謗何貴人不打緊,若是誹謗本宮,熹貴妃你可要掂量掂量……”。
我便也不再說話了,這件事情,想必沒幾個人知道,不是何子茜告訴我的,自然是沈眉莊告訴我的?從此,這兩人甄嬛怕是都不會講什麼情麵了,搞不好,甄嬛還會殺人滅口,我的目的既然達到了,自然也沒必要多說了,便決定離去。
甄嬛讓我連續算計兩次,一次折了心愛的小妹,一次又折了左膀右臂,我猜想她必定有所行動的,故此,也是步步為營,小心謹慎,每一步都走得兢兢戰戰,胤禛那邊也百分用心。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何子茜很快就被解除了禁足,某天夜裏,鍾粹宮不知為何走水,何子茜嚇了個半死,畢竟也算是宮中的小主,加上也並未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胤禛聽聞她遭此災難,心中也有幾分憐惜。
何子茜倒是很懂得抓住時機,又是認錯又是知罪的,說什麼這是故皇後在責罰她,還說,自從她被禁足之後,鍾粹宮便如同冷宮一般,她受盡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說是沒有皇上的日子簡直是度日如年,與其這般痛苦的活著,倒不如一死了之為好。
並且說,她已經痛改前非,再不敢犯,請求皇上的原諒之類的,胤禛心有不忍,便答應解除她的禁足之令了,但是並沒有回複她的位份,隻是恢複了她“祥”的封號,於是她說什麼,自己是貴人位份不足以居住於鍾粹宮主殿之類的,自請移居到偏殿。
胤禛便道:“鍾粹宮的偏殿太過冷清,既然你有這份心思,從前你不是在永壽宮住過嘛?你就搬到那裏與淑貴妃一同居住吧!”
何人不知,那永壽宮簡直就是後宮的聖地,想來裏麵住著淑貴妃,盛寵多年而不到,西偏殿住著的謙貴人也是深得皇上的心意,如今祥貴人要搬到東偏殿去,想必永壽宮便更是聖臨之地了。
關於豆蔻的問題,首先,是她自己不願意再在胤禛身邊伺候,錦瑟死後,她心中很是心疼,此時心灰意冷,我也不敢強迫於她,其次,胤禛似乎也沒有提起她的意思,我便暫且未提。
知道我設計害死了甄玉嬈,她倒是鬆了一口氣,說:“夫人放心,錦兒剛剛死去,我無心周旋後宮,侍奉君側,錦兒無親無故,她叫我一聲姐姐,我便要為她守靈三月,這區區宮牆怕也困不住我,我在暗處保護您,也未曾不可,如今寶親王不在京師,我也不能與您聯手抗敵,還請您千萬小心。”
宮中眾人多半觀望,要不她們不能完全臣服於我,要不我又不能親信於她們,故此,弘曆一走,豆蔻一敗,我當真又是孤軍奮戰了,雖然僥幸贏了甄嬛兩局,卻並沒得讓她傷筋動骨,甄玉嬈雖然死了,卻被追封為“郡主”,這讓她們甄家的地位又高了一層,唯有親王的女兒才能被封為郡主的,這甄家如今都可與親王相提並論了。
何子茜雖然被降位,但是輕而易舉就被她自救了,甚至還導演一場苦肉計,得了皇上不少的恩寵。
而近來皇上不去長春宮了,這後宮的風向一轉,朝堂上的風向隻怕也會跟著轉的,那甄嬛念及與沈眉莊的多年情誼,並未對她下毒手,然而,那些投靠甄家的人,自然會用打擊沈家來討好甄嬛。
故此,沈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是與日劇下,這朝堂之事,我雖然不太明白,但是也略知一些,這天下有才之人比比皆是,皇上用誰不用誰,除了有才還需要用得心儀才是,何況,這沈家已然出過作奸犯科的事情,用與不用都是他一念之間罷了。
而在九月下旬之時,永壽宮又傳出了喜報,那就是一向得寵的謙貴人身懷龍裔,已有一月光景,這真心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