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怕也是有幾個暗敵的,楊雨霖聽了命令,便將畫卷打開,畫不是很大,然而去足夠讓我看清楚,上麵畫著一個翩翩少年,負手而立站在一所江南亭子裏觀景的情景,一襲黑色長跑,神色冷漠淡然,周身都散發著冷傲高貴的氣息。
不等我開口,靈芸便吃驚地道:“皇、皇上……”這女子怎麼會畫弘曆的畫像呢?莫非,又是他在外麵惹下的風流債不成?不、不對,若真如此,他還能讓人家女子跑到我這裏來伸冤麼?
“大膽,你何以私畫皇上畫像?”靈芸喝道,那女子更是哭的撕心裂肺,道:“奴婢並不認識此人,隻是五年前的三月底,此男子曾經拜訪過奴婢的府宅,奴婢父親與長兄都十分殷勤接待,然而,不久之後,一群來曆不明的殺手,殺了奴婢全家,隨之一把火更是將整個家宅如數燒毀,父親見我年幼,將我藏身於枯井之中,奴婢才得意逃生,而,父親那時告知奴婢,我楊家之所以遭受此難,隻因上了一封彈劾怡親王的折子……”。
越是聽,我內心已越是不能平複,五年前的三月底,不正是雍正八年的三月嗎?四月初胤祥就受到了召喚他回京的聖旨,隨之,回京,隨後,自刎而亡!
楊雨霖繼續道:“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畫中的翩翩少年,雖然奴婢不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何?但是父親不過區區一個揚州知府,即便怡親王做錯了什麼事情?父親又豈敢彈劾先皇最為寵信的弟弟、權攬朝堂的怡親王呢?所有的一切都授命於此少年……。”
聽到此處,我已經支撐不住了,當日彈劾胤祥在揚州圈養□□鍾離歌的揚州知府竟然是授命於弘曆?不!這、這不可能?他怎麼會知道我在揚州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不等我叱喝,靈芸便已經開了口。
“奴婢不敢胡言,其中緣故,奴婢本是不知道,知道前不久有人來揚州暗訪,找到了我,我這才知道我楊家滅門慘案,竟然全部都是因為此人,而其中緣故,竟然這般離奇?竟然關乎到先皇、先怡親王、還有太後娘娘您……”
說到此處,那楊雨霖待我已然是橫眉冷目了,道:“事情這般大,奴婢也知道,此番入宮必有一死,但是即便是死,奴婢也要來問一問太後娘娘,當日是否與先怡親王在揚州有過情愫,若真是如此,我楊家為保護皇族名譽而死,也是值得的。”
聽到此處,我隻覺得心口一疼,連忙捂住了心口,靈芸過來照看我道:“額娘,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此時來稟告此事,必定居心不良,誰能夠證明她所言是真是假?”
楊雨霖道:“是真是假,太後娘娘將皇上請來問一問便是了……太後娘娘不知廉恥,與皇叔通奸,當今皇上又令我父親彈劾,彈劾過後,又殺我楊家滿門滅口,奴婢隻聽聞過宮闈秘史極其離奇,倒是沒想到離奇到了這般地步?皇族之人做錯的事情,何以讓我楊家來當這替罪羔羊?”
說著不知從哪裏取出一把匕首來,道:“我小小民女,自然不敢冒犯權威,然螻蟻再卑微,也是生命,自知不能為我楊家滿門伸冤,也更不可能活著走出此門,今兒我楊雨霖便血染紫禁城,死後冤魂永久盤旋於皇城宮牆內,讓你們皇族之人永世不得安生……”。
說著一下子就刺入了自己的胸膛,我隻覺得眼前一片血光閃過,捂著胸口更是覺得呼吸緊促,靈芸也是慘叫一聲,門外有人聽見動靜,見了此等場景也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遠遠傳來太監的傳告聲道:“帝後攜帶後宮嬪妃恭迎太後娘娘起駕昭仁殿……”緊隨著便是禮樂之音,喜慶一片……。
“額娘……”靈芸哭著喊了我一聲,“靈芸扶您出去好不好?莫要信這女子的話?絕不會是皇上所為,一定是有人挑撥您與皇上的關係,故此才想出此等計策的,您可千萬不要中計啊?”
是啊!這必然是個計策!可是畫像可以作假、楊雨霖的話也可是假的、即便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胡編亂造,可、可她知道我與胤祥的事情,她能夠知道,旁人也能夠知道,今日我若當了這個皇太後,豈不是要拿著整個皇族的名譽當陪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