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有人在名冊上動了手腳呢?”蘇凝反問道,弘曆又是無話可說。
“我知道,一旦新皇登基,女子親衛隊所有成員都必須停止手頭上的所有任務,回歸組織,聽候新主差遣,那時候,我若是回歸了組織,我便又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工具了,那時的我,恐怕會比藥王穀大小姐這個身份還要卑微,因為我們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奴隸,我再也不願意回去了,我想要留在你的身邊,待你登上皇位,攀上你這顆大樹,從此榮華富貴終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弘曆有些木訥了,他再次感覺到頭疼,女子親衛隊是個怎樣的組織,他再清楚不過了,那裏訓練著一群女子,她們會學習各種技能,然後會去完成各種任務,她們就是一群訓練有素的細作。
可是他萬萬想不到,他的身邊竟然有這樣的人,女子親衛隊隻聽命於皇上,那麼蘇凝就是先皇派在他身邊的細作了,那麼當年蘇凝在合適的時機出現救了他的性命,這就是先皇的意思了。
為此,弘曆也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憂愁,歡喜的是,先皇心裏麵還是很在意他的,也許從一開始,先皇就在暗中保護他,有意傳給他帝位的,憂愁的是,這麼多年了,他竟然一無所知,這是一個帝王無人忍受的事情,他認為世間的一切都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容不得任何人分他一份。
“你為朕生了孩子,就算知道你的身份,朕同樣也可以給你榮華富貴……也許,會給得更多!”弘曆淡淡地說道。
“也許吧!不過那樣,我的兒子在你的心裏,就更加的卑微了,他會因為我的這個身份,永遠也無法成為儲君……”
“那時候你就想得這麼遠?你、你是盼著朕早死嗎?”弘曆有些怒了,怒目圓睜地瞧著蘇凝。
蘇凝也無懼,答道:“那你以為我為何要為你生兒子?你有多想當皇帝,我就有多想當皇太後,可是為什麼,你要將嫡子庶子分了那麼清晰呢?假設你願意給我的兒子一點點機會,我都不會做這麼多事兒?隻有我兒子當上了皇帝,我才會改變我卑微的一生,我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我隻有兒女……”。
“難道朕不能幫你改變嗎?朕那麼的寵你……”
“寵?哈哈,皇上啊皇上,我侍奉你三十年,難道我還不明白,帝王寵就是催命符嗎?你寵慧貴妃,慧貴妃死,你寵皇後,皇後死,你寵我?不過是為了讓我來平衡烏拉娜拉氏,你不準任何一個人在後宮裏做大,你處心積慮地平衡著各種勢力,從我剛剛到你身邊的時候,我就明白,男人,特別是帝王家的男人,是萬萬靠不住的,後宮裏所有的女人都是你手中的棋子,即便是你此時尊重敬仰的皇太後,也不過是你爭儲奪嫡的踏腳石……你的摯愛隻有一人,一個你永遠也得不到的人……”。
聽到這一句,弘曆徹底地怒了,他一手就擰起來蘇凝的衣領,直直把跪著她提了起來,問道:“你在說什麼?”
蘇凝笑道:“你以為你跟和惠公主的齷齪事兒,無人知曉?”
“你說誰的齷蹉事兒?”弘曆狠狠地給了蘇凝一個大耳光,豈有此理,他竟然敢詆毀和兮?
“嗬嗬,你知道為什麼先皇要讓和惠公主遠嫁嗎?你以為你跟和惠公主的事兒,先皇不知道嗎?”蘇凝擦了擦嘴角的血,弘曆一個箭步上前,一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蘇凝瞧著他發怒的表情笑道:“從我跟隨你進了寶親王府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早早就心有所屬,故此,你從來就不是我的出路,你的女人本就多,還有一個你注定不能得到的女人填滿著你的心,我唯一的出路就是我的兒子……”。
她越說,弘曆的手便掐得越緊,蘇凝便笑得越厲害,問道:“你不想知道,先皇是怎麼知道你跟和惠公主的事情?”
弘曆想知道,故此那隻好似用盡全力的手情不自禁地鬆了鬆,蘇凝便曉得更加瘋狂了,道:“洪小蕾,你的第一個女人,你弄破了和惠公主的雪狐披風,就是她幫忙補好的吧!她也是女子親衛隊的人,並且由先皇親自□□,掌管女子親衛隊的全部名單……為了隱藏身份,在我留意到江山要易主的時候,我把她給殺了,然後撕毀了有我資料的那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