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還是出事了。
這天,嚴雲誠下了學,走出不遠後便有一個男人上前來搭話,語氣竭力溫和親切,可惜顏值讓他絆了個跟鬥,無論怎樣都浮現著一股猥瑣之氣,怎麼看怎麼像誘拐小紅帽的大灰狼。
“大灰狼”說:“小朋友,你家人呢?你一個人不安全,叔叔送你回家吧。”
“小紅帽”嚴雲誠目不斜視地繞過他,他認識這個男人,雖然那次他被他哥拎到廚房去了,但畢竟是敲了一棍的人,他還是認得清的。
二癩子:“......”
此人正是二癩子,在嚴恒身上連續栽了兩次跟鬥的他,腦子終於會拐彎了,知道“曲線救國”了,打聽到嚴恒有個弟弟,便打算“挾天子以令諸侯”。
他心裏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個下流法子,像他這種在陰溝裏存活的人,已經習以為常並且引以為傲,非得叫他們撞個頭破血流才行。
二癩子轉身擋住嚴雲誠的路,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糖,淡淡的奶香蔓延,叫幾個路過的小孩子口水直流,,再看眼前這小孩那“渴望”的眼神,二癩子不禁一陣得意:“走吧,叔叔送你回家,順便給你糖吃。”
嚴雲誠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不明白現在怎麼還會有人用這麼笨的法子,相比起來,他並不喜歡糖啊汽水啊薯條啊這些零食,大白飯對他的吸引力反而更強些。
二癩子強行塞給他幾顆糖,還怕他手小握不住而沒給完,他覺得自己已經哄住這小孩了,就要伸手牽他,嚴雲誠一躲,二癩子也沒在意。
二癩子大概把畢生的腦筋都用在怎麼對付嚴恒上了——這歲數的小孩都已經記事了,因此他領著嚴雲誠走了一段真的是回家的路,後來就慢慢變了路線。
嚴雲誠捏著奶糖翻來覆去地看,看上去就是像舍不得吃的模樣,實際是他在想:二癩子此人心胸狹窄,上次被我哥揍的滿地找牙,肯定心懷不忿,哥肩膀的傷估計就是他幹的,眼看沒討到便宜才把心思打到了我身上。
好,好的很。
二癩子的諢名在整個鎮上都是如雷貫耳,一路走過來,嚴雲誠收獲了不少同情的目光,大家都不明白好好一小孩怎麼和這人混在一起了,有那哀其不爭的老爺子老太太,差點擼起袖子來教訓這誤人子弟的混球,幸虧被自家孩子拉住了,否則二癩子可不會管什麼尊老愛幼。
眼看就要到家門口了,二癩子神經一鬆,打算原形畢露,突然,嚴雲誠大聲哭了起來。
二癩子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想要捂住他的嘴,下意識地威脅:“再哭,再哭揍你!”
話音剛落,哭的更響了。
路口一位交警耳尖,出於職業直覺往這邊瞥了一眼,這一眼不得了,瞥見人間毒瘤二癩子張牙舞爪地想要對一個小孩下毒手,小孩估計嚇住了,也可能是被他尊容嚇住了,哭的一抽一抽的。
作為人民公仆的交警立刻雄赳赳氣昂昂地跑了過去,大喊一聲:“二癩子,住手!”
不想,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