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兒緊張地應著,小臉通紅地趕到依然在為紅月包紮的蘇問情身邊,“是……月緋姐姐和蘇公子嗎?”
錯愕地抬起眼簾,紅月看著玉兒既害羞又可愛的臉。
“公子在那邊候著。”
說罷,玉兒又緊張地跑回上官書的身邊,似乎在噓寒問暖著什麼,而上官書呢,竟一臉和顏悅色地聽著。
咬了咬唇,紅月與蘇問情走了過去。
“今天就住在這裏,明天再趕路吧。”上官書說罷,就要走進去,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來,“手受傷了?”
紅月詫異地瞪圓了眼睛。
上官書的語調,絕對不是關心,反倒更像是奚落。
“你的工作,就讓玉兒接手吧。”
雖然說工作要讓玉兒接手,但是習慣就是習慣。
清晨,無緣由地還是在同一個時刻醒了過來。
當紅月一如既往地捧著洗臉水來到上官書的房門前時,意外地發現門並沒有合攏。輕輕一推,紅月眼神一震,隻見房內,新來的玉兒穿著一身與墨上軒丫鬟無異的白色裝束,正殷切地服侍著上官書,那眉啊眼的,含羞答答,就像是新婚的妻子為相公整裝似的。
“我不是說了你的工作讓玉兒接手嗎?”
上官書沒啥表情地闡述著,然後轉了轉身,把脊背留在紅月的視線裏。而玉兒呢,唇上擒著難掩的竊喜,對上官書殷切地遞著濕毛巾,還竟然拿起放在臉盆邊的木梳為他整理起發冠來。
無明火頓時湧上心頭,紅月轉身就走。
捏住洗練盤的金屬盤沿,力度不自覺地加深著,右碗卻猛地一痛,紅月低頭,看到燙傷的地方竟隱隱發紅著——她曾經受過許多傷,這小小的燙傷又怎麼會使她記在心上呢?可此刻痛的感覺,來自何處?
“月緋,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是蘇問情。
雖然有任務在身,必須要把蘇問情帶回去,可這人,整天在身邊嘰嘰喳喳的,讓她莫名的惱火。
為什麼非纏著她不可呢?
若不是他,上官書也不會說出貼身丫鬟你要就可以拿去的鬼話來!
猛地瞪了蘇問情一眼,哼了聲,紅月轉身就走。
“月緋?你要去哪裏?”
沒有半點****的經驗,紅月哪裏曉得緣分的微妙?這種認定了一個人就非纏下去不可直到對方也與自己糾纏在一起永不分開的想法,對於現在的紅月而言,太陌生了。
“月緋,別走那麼快,你等等我!”
清晨裏,走廊追逐的聲音格外的響亮。
從房間裏步出,上官書很快就尋到了走得飛快的紅色衫訣,就在他想往那個方向走過去時,一把熟悉的聲音叫道:“少主!”
是莫笑閑。
隻見他,風塵仆仆地一路飛奔過來,本來喜極欲哭的臉,在瞧見上官書身邊的玉兒後猛地一僵,回到往日的古板。
“少主,我可把你找到了!”
上官書笑歎一聲:“說吧。”
莫笑閑愣了愣,連忙開口:“大事不好了……”但隨即,莫笑閑又改口,“少主,這位……該不會是你的貼身丫鬟吧?”
可是,似乎跟印象中的臉不太像啊!
看著莫笑閑歪頭苦思的表情,又看了看在身邊紅著臉的玉兒,上官書突然道:“玉兒,我們去用早點吧。”
“慢著,我就要想起來了。”
沒有注意到已經被撇下,莫笑閑苦思著。
另一邊,被蘇問情拉著走到了客棧的二樓雅座後,紅月百無聊賴地聽著蘇問情闖蕩江湖的所見所聞,以及與一些女俠的風流韻事,頭點啊點的,好幾次幾乎撞到了桌子上去。
突然,樓下傳來了一陣嘈雜。然後,聽到人聲鼎沸中,有人從樓下陸陸續續地走上來。不到一刻鍾的光景,整個清幽的二樓雅座竟擠滿了人——蛾眉,空洞,青城,武當,漕水山莊,還有許多說不出名號的小幫小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