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江波插話說，盡瞎說，人家說我是新州市最忙的人，你卻說我：
“有福之人不用忙。”黃儀打哈哈說，他說的“不用忙”是指省委書記一職。你於江波為這個省委書記跑過一步路嗎？說過一句話嗎？送過一分錢的禮嗎？
“這倒沒有。”於江波端起微型開水壺在黃儀的茶杯和自己的開水杯裏斟上水後說：“要是那樣，就不是我於江波了。”
“不錯。”黃儀喝了口茶水說：“我說這話還有一層意思，那年你就是不來新州的話。司馬書記的班你早就接上了。很口能這次的省委書記一職還是你的。”
“省紀委書記我可能能當上，可這省委書記就不好說了。再說了，省委書記也好，市委書記也好，都是為黨做事，為人民服務。不論在哪個置上，我都會認真工作的。”
“這倒也是，我還口口聲聲罵你這‘驢脾氣，呢！”
“他這4驢脾氣’呀，還上了一層樓呢。過去是強，現在除了強，脾氣也是越來越大了！”坐在一邊看電視的梁豔芳轉過頭來插話說。
於江波和黃儀被梁豔芳的插話逗笑了。
那一年的黃儀是省委政研室的副主任。他從側麵了解到，馬玉炳推薦於江波來新州市是一個陰謀。黃儀分析說，司馬克到點退下來後，作為省紀委副書記的於江波，自然而然就是省紀委書記了。這省紀委書記和省委副書記都有資格競爭省委書記，陳小剛離任後，除非中央從外地派來一個省委書記。否則，於江波就是馬玉炳爬上省委書記寶座有力的對手。因為馬玉炳知道，於江波的後台老板是省委書記陳小剛。把於江波派到新州市去，離副省級就差那麼一點兒，陳小剛退下來後，馬玉炳在省裏就沒有任何競爭對手了。就在於江波要去新州的當兒，於父突然患了腦溢血。黃儀就來勸於江波別去新州，於父病危，這是推掉新州市委書記最好的機會。於江波認為，黃儀帶來的“路透社”消息也許是真的，而黃儀的分析也是不無道理。可是，不管是黃儀，還是母親，都不讓他去新州，他呢，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新州是非去不可。為了伺候住院的父親，於江波把梁豔芳留在了省城，讓她陪母親照顧父親。就在於江波上任後不久，於父去世了，梁豔芳這才回到了新州。
那年，在於江波做出決定一定要去新州時，黃儀說，你還是當年那個驢脾氣啊！所以，當梁豔芳插話說，如今於江波的“驢脾氣”可是登峰造極、升了一格時，於江波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
電視放的是《康熙王朝》，畫麵上出現的正好是幾個阿哥爭奪皇位的事。於江波盯著電視畫麵說：“這政治鬥爭是太激烈了。”
“現實生活中的政治鬥爭豈止是激烈呀，你想想看，老同學，馬玉炳跟你爭省委書記，其所作所為比起八阿哥他們來，可是有過之無不及啊！當然了，你跟十四阿哥不同的是，他在努力的去爭，而你，沒有去爭，而是在幹。”
“爭有什麼用？”於江波喝—口白開水說：“馬玉炳不是在爭嗎？爭了多少年了，可結果呢？輸得比過去更慘。衣黃秋已讓汪吉元抓回來了，我看要不了多久，他這個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也會丟掉的。”兩人又說了一陣別的話題，見時間不早了，黃儀要告辭回省城。於江看看表說，已經是淩晨兩點了，就在我家裏休息幾個小時吧，到6點，一塊兒去省城。黃儀說，這樣不好，人家會說，你於江波當省委書記他黃儀是來拍馬屁、圖升官的。於江波就沒有再留黃儀住下，黃儀連返回了省城……
衣黃秋戴著手銬腳鏈，被兩名武警戰士押著走進了威嚴的審訊室。檢察官端坐在鐵欄杆裏麵的審訊席上，衣黃秋坐在了鐵欄杆這邊的一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