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要答應一個條件,我就成全你們,公社那邊我去說。文教幹事是我表弟。”
“什麼條件?”於菲又問,其實她已猜出徐其的圖謀了。徐其誕著個臉,朝於菲麵前靠了靠,雙眼從於菲高聳的胸脯上滑過,色迷迷地盯住了於菲的眼睛說:“隻要你跟我睡一覺,今後還暗中跟我好……”於菲杏眼圓睜,大聲說:“你休想!”徐其還不死心,繼續說:“我可以讓你人黨,提你當副校長,你還可以和軍代表結婚,這麼多的好處,你就不想想?”於菲把徐其趕出了辦公室兼宿舍。臨出門時徐其說:“讓我把話講完,我自己會走。”徐其說:“你不同意也好,但是,金安得回部隊接受審查,你呢,從明天起就是學校的壞分子,要接受批鬥!兩條路,給你一晚上時間,要走哪一條,明天一早告訴我!”於菲在淚水中給軍代表金安寫下了一封信,為了金安的前程,也為了她自己,她連夜坐火車離開學校去了省城……
1979年,於菲叔叔病危,要她去美國幫她哥哥於達。後來,於達因車禍而癱瘓,於菲就當上了美國於氏公司的董事長。
飛機快到新州了,窗外是藍藍的天和棉花一樣的白雲。飛機下是像底一樣的陸地。於菲想:金安是一個人來接她呢,還是帶著妻子前來?豸定是帶著妻子來了,金安的為人她是非常清楚的。
新州機場到了。她興衝衝地下了飛機,快步走進二樓的行李間,不等秘書小姐拉起大皮箱就衝出了出口。她看到了一個年輕人舉著“接於菲董事長”字樣的牌子,旁邊還站著兩個人,但不是金安。見於菲走到了牌’前,年輕人問:“請問你是於菲、於董事長吧?”見於菲點頭了,年輕人忙介紹說:“這位是我們新州市委於書記。”於江波說:“你好!我們可是一家子呢!”於菲被於江波親切的話語感動了。年輕人繼續介紹:“這位是市政府程市長。”程忠傑笑嗬嗬地握住於菲的手說:“我和於書記代表金安來迎接你。也代表市委、市政府來迎接你。”年輕人是秘書小於。小於說:“清上車吧!”幾個人就來到了於江波的高級紅旗車邊,於江波說:“一家子,請上車吧!”於菲又笑了,也用手勢回請了兩位,就上車了。於江波在前,程忠傑陪於菲坐在了後麵。程忠傑的車跟在了後麵。
於菲說:“真沒想到,書記先生市長先生會來迎接我,這待遇也太高了吧?”程忠傑說:“這是應該的。噢,忘告訴你,咱們的金局長明天早上回來看你。”於江波又玩笑說:“金安說你要來時,像個年輕人一樣,從言語中可以看出,他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喲!”於菲臉紅了一下,問:“於書記,市長,他的家庭怎麼樣?”程忠傑說:“妻子下崗了,家庭婦女。兒子在省城上大學,女兒金虹很可愛,在上髙中。”於江波接著說:“程市長,別忘了告訴我們一家子,金局長日子過得可是不順心呀不過,這就是人生,順順當當、無憂無慮,起碼是不健全的人生。要不是那場文化大革命,你們倆怎麼會分開呢?好了,不說這些了,於菲女士來家鄉投資,支援家鄉的經濟建設,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一百萬人民向你表示熱烈的歡迎。為表心意,我們在新州賓館設下便筵,為於菲女士接風洗塵。”於菲道:“謝謝!謝謝!”紅旗小轎車駛進了新州賓館大門,停在了大廳門口。還未下車,於江的手機響了。於江波接通一聽是公安局宿偉打來的,說有要事彙報。於―波說,“那好吧,過三分鍾再打。”、走進了餐廳的雅間,於江波的手機又響了,於江波打開了手機說:
是宿偉吧,你講。”宿偉說:“上午十點半,汪吉元局長的女兒被人綁架了。……”又“什麼?”於江波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接著問:“你說什麼?”宿偉又說了一遍時,他立刻想起上午開會時汪吉元中途退出會場的一幕。
宿偉繼續彙報說:“根據金局長的指示,出動了全部警力,請武瞀支隊的同誌配合,除呂九莊、環球別墅區、市內的環球公司,其他該找的地方都找了,沒有。我們根據目擊提供的線索,到呂九莊,人家矢口否認此事,又不能進莊去搜。”
“為什麼?”於江波問:“明明有人提供了線索,為什麼就不能進莊去搜査?”宿偉說:“於書記,請你看看今天《新州日報》的第三版。”程忠傑遞上了報紙,並折出了第三版。特大號標題是《一如此公安能為人民嗎?》,整版都是寫公安的。於江波瀏覽了一下幾個小標題:(一)孫至富“鳴槍示警”為啥要打死無辜百姓?(二)刑警支隊長胡作非為配作人民警察嗎?(三)惡性案件一起又一起,公安是幹啥吃的?(四)(五)……
於江波一把抓住報紙,攥成了一個疙瘩。半天了才問:“還有嗎?”宿偉說:“現在人大、政協的七八位老同誌圍住了汪局長,他們就報紙上提出的問題,一件件質詢公安局呢。”於江波沉重地說:“別說了,宿偉。知道了。”於江波放下電話後,在心裏說:一刻也不能耽擱了,馬上解決這個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