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金哥!”於菲說:“我丈夫是於氏集團的總會計師,女兒十歲了,如此而已。你呢?”金安:“我?……別說我了吧,肚子餓了,我們出去吃牛肉麵吧,我請客。”於菲:“別急。”於菲說著撥了個電話,吩咐道:“告訴他們,給我送碗牛肉麵,幾碟小菜。”於菲扣上電話對金安說:“金哥,為什麼不說?我知道你的心事,你以我,我就忘記了嗎?30年的風風雨雨可以讓人老,可人的心輕易是老不了的。那年月,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結合,如果真結合了,你就得接受部隊的審查,最後戴一頂海外關係壞分子的帽子回來,我呢,書是教不成了,也戴上頂壞分子的帽子,一對壞分子,那日子是人過的嗎?”金安說:“有一條路可走。”於菲:“什麼路?”金安:“和你遠走高飛。不過,那時還沒有想出這條路。”門鈴響了,於菲一聲請進,服務員推來了牛肉麵和四碟小菜。金安也不客氣,端過來就吃。於菲衝金安笑笑,給他挑了一筷子麵條說,“來,金哥,幫我一下,這一大碗,我可吃不了。”金安也不客氣,讓於菲挑了一筷子麵條。
說著話,吃著飯,一會兒工夫,飯吃完了。金安問:“新州的牛肉麵怎麼樣?”於菲說:“新州的牛肉麵好,新州的土地好,新州的人更好!”金安的臉又紅了一下,門鈴響了。
進來的是於江波、程忠傑等人。
於江波開玩笑說:“噢?金局長也在,我們待會兒再來。”於菲說:“於書記,快請進!我和金哥有的是時間。”於江波、程忠傑這才走了進來。程忠傑一落座就幽了一默:“俗話說,君子成人之美,於書記,我們這簡直是搗亂嘛!”金安說:“程市長,你說什麼呀?”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於菲笑得更是厲害。
―陣玩笑過後,切入了正題,程市長說:“於總,我把電廠的全部資料都帶來了,你看看吧。”說著把一遝子文件遞了過來。
於菲把文件遞給了秘書,說:“資料我讓他們看,我隻和各位先談一下,然後到電廠去看一下。”於江波說:“沒問題,都安排好了。於總,省委陳書記也想參加我們的座談會。”於菲轉頭對金安說:“金哥,這樣不好吧,省委主要領導來參加,不是意味著我就沒有退路了?”金安說:“破釜沉舟,就是為了堅定你投資家鄉的信心。怎麼,你還有什麼顧慮?”
“是呀!”程忠傑說:“說穿了,就是要你下決心支持家鄉的事業,力公司上來了,引水工程上來了,我們新州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這話,隻能對自家人講,如果是外人,我還不講呢。”於菲說:“我投資新州的信心不會改變,這一點,我那天在電話裏就給金哥講了,金哥難道沒有告訴你們嗎?”
“告訴了。”於江波說:“他給我和程市長把你這個意思都講了。一句話,我們也想幹點事,程市長是這樣,金安也是這樣。我常講這樣一句話,你吃著人民的、拿著人民的,你就得為人民幹事,這樣,才是一個稱職的幹部。有人說,金安參與這事是不務正業,我們恰恰認為金安是一個稱職的幹部。他在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積極為我市的經濟建設牽線搭橋,這是好事嘛!公安局的同誌是沒說的。還有一個把‘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放羊去’掛在嘴上的同誌叫汪吉元,他是金安同誌的副局長,他從一個農民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公安局長,省委陳書記說他是我們這個都市的英雄。昨天晚上,他為了救金安同誌,身負重傷,住進了醫院。”於菲感動地問:“是嗎?”金安說:“是的,他要不推我一把,把身體擋住了炸彈,現在的我可能到馬克思那裏報到去了。”
“他的傷怎麼樣?重嗎?”於菲問。
金安說:“已經脫離了危險,隻是左胳膊被炸碎了,再加上時間長了一點,根本沒有辦法接上,就截肢、截肢了……”金安的眼裏溢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