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璀璨的玻璃假麵(2 / 3)

喬沫無言以對了,現在的美佳已經聽不進去任何建議,除非找到確鑿的證據。據美佳講,秦方的爸爸是一名普通的公務員,母親是一名醫生。他是家中的獨子,祖籍江蘇,從爺爺一輩起駐紮在這個城市。他父母希望他從事與他們一樣的職業,公務員或是醫生。但他從小就喜歡做飯,尤其甜品,畢業後自己跑去做幫廚,一點一滴從底層做起,終於有了今天。

聽上去如此勵誌,喬沫不再勸。送走郭美佳,正遲疑要不要聯絡衛子隨,剛與酒吧老板聊完的衛子隨已經發來短信——合作一把?

喬沫同意了,如今美佳就在深淵的邊緣,隻要伸出一隻腳就將萬劫不複,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掉進去,哪怕是和衛子隨合作,也要攔下她。

衛子隨回到家,靠在沙發上反複看著喬沫的短信,想想還是給她打電話吧,電話溝通比短信更有效。他興衝衝地打過去,卻聽到冰冷的機械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的心情既失望,又如釋重負,又忍不住笑出聲,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吧,如釋重負的衛子隨起身倒了一杯酒,喝完睡覺!

此時的喬沫已經陷入夢鄉,床頭櫃上的手機安靜地躺在那裏……

第二天,喬沫單手撐在下巴上,一臉茫然地看著花店。何小峰打她麵前走了三次,她連眼珠子也沒動一下。齊苗苗和小峰麵麵相覷,也不知道喬沫為哪出。

“八成是為了郭美佳的事吧?不是要結婚了嘛。”

齊苗苗的眼神倏地變了,何小峰“咦”了一聲:“你吃醋了,你吃醋了是不是?女人的友情很微妙啊,話說回來,曲蔓姐都沒吃你們的醋呢,她和喬沫姐才是原裝的閨蜜。”

“她最近不出現,我覺得她對花店、對朋友沒有一點兒責任感。”齊苗苗提起曲蔓,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所有的活都是喬沫一個人幹。”

小峰笑笑,時間長了齊苗苗就知道這家店的構成了。曲蔓就是那樣,喬沫就是那樣,恰好就是這樣的兩個人才配合得天衣無縫。

郭美佳蹦跳著進了花店,她興奮地告訴喬沫,見秦方的父母格外順利,明天要去看婚房,也是秦方現在居住的地方。

於是喬沫趁機提議一起過去,美佳原本就視喬沫為戀愛指導,求之不得。

等美佳一走,侯孝聰來了,他來買花。

喬沫已經知道侯孝聰的花粉過敏症並沒有好轉,迎出門外詢問他的需求,侯孝聰說要去醫院看望一位六十來歲的女性委托人,因病住院已經半個月,精神不濟。

“醫院的空氣混濁,我建議送一盆綠蘿。”喬沫說道,“綠蘿屬陰性植物,忌陽光直射,喜陰。室內栽培可置窗旁,但要避免陽光直射,適合在病房生長,綠色也能舒緩人的心情。”

“那好,聽你的。”侯孝聰說道,“喬沫,有個問題好奇很久,能問你嗎?”

喬沫已經走到花花草草前,挑了一盆長得正盛的綠蘿出來,又選了一個漂亮的花盆。她問:“你想問什麼?”

“衛子隨他們為什麼每天下午都來?”侯孝聰說道,“他們事務所不忙嗎?”

“你有所不知,他們現在租的寫字樓是曲蔓的,一開始下來喝茶坐坐是為了拉攏曲蔓,這點小心思騙不了人。”喬沫笑著說道,“現在大概是習慣了。”

侯孝聰接過綠蘿,找齊苗苗付錢。喬沫又幫他在花盆上係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隻要是女人,不管多大的年紀都喜歡漂亮的東西。”

“謝謝。”侯孝聰看著喬沫係蝴蝶結時謹慎細微的動作,感慨道,“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麵並不在花店。”

喬沫愕然地抬頭,她清晰地記得侯孝聰第一次走進花店的情形,身形高大的他吸引了不少女顧客的注意。那次是兩人的第一次相識,臨下班前的一個黃昏。

“公司搬來大廈的那天,我在路上見過你。”

何小峰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齊苗苗。齊苗苗沒好氣地橫他一眼:“別多管閑事。”

聽了侯孝聰的話,喬沫愣在那裏。侯孝聰馬上接過綠蘿,淡淡地點頭:“我先走了。”

見侯孝聰走遠了,何小峰馬上來到喬沫的身邊:“喬沫姐,侯律師的態度很明確,他對你有好感,完全被你迷住了!”

“還有一單沒送,誰去?”喬沫置之不理,轉移話題。

齊苗苗淡淡地說道:“我準備好了,何小峰,你去送一下。”

何小峰覺得自己被齊苗苗吃定了,不愧是老江湖,輕而易舉將最累的活留給自己,而且時機總是恰如其分,讓自己無法拒絕。

侯孝聰的表達讓喬沫有些慌亂,她仍沒有做好任何心理準備,讓任何男人走進自己的領域。她有些慌亂地回頭:“小峰,動作加快,一會兒要下班了。苗苗,你再整理一下,還有哪些沒有送的,今天能送完嗎?”

齊苗苗突然笑了。喬沫轉身,看到玻璃裏的自己,馬上明白了——自己的臉頰紅得像塗了胭脂,連耳垂也是如此!

第一次,喬沫希望趕緊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房間,那個不大的空間才是自己最舒適的地盤,可以無所約束,盡情表達自己的情緒。

下班後,喬沫讓齊苗苗先走,自己到了另一個地方——影樓。

夜幕初降,華燈初上,櫥窗裏的照片蒙上霓虹的光,顯得格外迷離,看著照片上自己的笑容,喬沫淡淡地一笑,當時的自己為何笑得那麼開心?

目光挪到照片上的男主人公臉上,喬沫的眼神變得朦朧,水霧頃刻攻占眼眸,在眼淚湧出的前一刻,喬沫輕撫眼角,淚水生生地退了回去。她轉身離去,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央,背影格外淒涼,默默地走向下一個街口,剛剛走過去,一輛熟悉的汽車駛過去……

“咦,那不是喬沫嗎?”肖奇藝眼尖,一眼瞅到人群裏寂寥的背影。

衛子隨下意識地看過去,隻是匆匆一瞥,掃到喬沫憂傷的側臉,心裏某個地方被扯了一下,隱隱作痛。